二十二、你的溫柔我不需要(1 / 3)

前塵往事重新在記憶裏頭鮮活了起來。容初的鼻頭不禁微微發酸。他忽然記起了媽媽的那一本日記,遂起身把它翻了出來。

這本日記是媽媽的。她去世之後,容初給她整理遺物的時候才發現了它。當時,他已經平靜了許多,但隻簡單地看了幾頁,整個人便懵了。這本燙手的日記帶給他的震撼不啻於晴天霹靂。也是看過了這本日記之後,容初才明白為什麼一直笑得那麼溫柔地媽媽最後竟會選擇了自殺。

容初心驚膽戰地把這本日記先是藏到了學校宿舍裏頭,生怕這本日記會被爸爸或是弟弟看到。知曉真相的他雖然不再責怪爸爸,但是他卻又被另一個事實給擊垮了。於是,他隻能做了逃兵,帶著這本讓他寢食難安的日記遠離青州,去了英國。現在他回來了,這本日記也被他完好如初地帶了回來。現在重新看到它,容初的心情已不似那般激動得難以平複了,但是對於日記裏的那些所謂真相,他始終沒有勇氣去求證。

就讓他當一隻鴕鳥吧!就讓他當一隻縮頭烏龜吧!

轉天再去上班兒,容初卻是沒法子再當縮頭烏龜了。

係主任一早就請他去了辦公室裏喝茶。

容初乖乖地坐在主任辦公室的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著靠墊。

係主任瞅著容初這副樣子,一臉恨鐵不成鋼。容初這孩子確實有兩把刷子,一直是他的得意門生,當初也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可現在這孩子總是這麼吊兒郎當的,讓他這張老臉在係裏頭往哪兒擱呢?

係主任正在醞釀著能令容初聲淚俱下的長篇大論,容初卻被茶幾上的一張校報給吸引住了。

校報上的頭版頭條便是容氏企業在此舉辦的格鬥大賽,容仲的大幅照片占據了校報的頭版。

容初心裏嘖嘖了幾聲,這小子現在竟也長得人模鬼樣了,照片裏看上去也頗為氣度不凡。

不過要是和自己比,還是差了那麼一丟丟。

校報記者那平淡如白開水的筆頭容初向來不喜歡,於是他隻撿那些照片來看。

這個是容仲,這個還是容仲,這個仍舊是容仲。

容初不由得看得心花怒放。

嗯,這一張是男子組的冠軍,安簫。

安簫?

安簫!

容初的腦子先是停頓了一下,然後便立即飛速運轉了起來。

安簫不是安笙的哥哥嗎?

上一次自己聽安笙說起他的時候,那個丫頭不是告訴自己她哥哥離家出走了許多年了嗎?

難道安簫現在回來了?那安笙知道了沒?

容初思及此處,恨不得現在就給安笙打個電話,好告訴她這個自己發現的好消息。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正在主任辦公室裏,自顧自地掏出了手機,開始給安笙打電話。

係主任衝著他橫眉怒視,但是他已經全然顧不上了。

“安笙,安笙。”容初格外激動。

“有事兒?”電話那頭的人兒卻是淡淡的。

容初也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在報紙上看到了安簫的消息。他回來了。”

容初滿心的沾沾自喜,正躊躇滿誌地等著這個暴力女衝著自己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但是誰料那個暴力女隻是淡淡地說道,“我知道。”

“啊?你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天。”安笙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沒事兒我就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