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怎麼也沒想到哥哥新接的學員就是容初。她拿冰毛巾敷著臉,下了拳擊台,坐在一邊休息,眼睛卻始終沒離開遠處的哥哥和容初。
說起來,自己也有好些時日沒見過容初了。
上一次自己去青大跆拳道社授課的時候,跆拳道館裏很清淨,隻有本社團的人稀稀拉拉地四散坐開了。
安笙很滿意。但是等到訓練的時間過去了一半之後,她心裏不禁開始犯嘀咕了。那個債主今天居然這麼消停?他竟然都沒來找自己算賬?這是不是太不合常理了?
當然,安笙曾經吩咐過社長以後開展社團活動的時候要清場,這一點她還是記得的。
隻是吩咐的時候,她想的的的確確是要把那個冤魂不散的家夥容初給清理出去。但是等到容初真的被清理出去了的時候,她卻又覺得少了點什麼。似乎這會兒還是該有個人和自己拌拌嘴才舒服。
直到訓練結束的時候,容初都不曾出現過。
安笙搖搖頭,意興闌珊地離開了青大。
那個磨人的債主居然也會有這樣不稱職的時候,哼……
遠處的容初已經換上了一身訓練服,煞有介事地跟在哥哥的後頭練著基本功。
安笙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臉頰,邊盯著哥哥……和容初看。
咳咳,容初那個小子的身材還是不錯的。雖然看得出來平時也不大常健身,但是底子很好,隻消稍稍練上些日子,便一定會練出來一副勾人鼻血的身材。
安簫注意到了安笙的目光,忙裏偷閑衝著安笙揮了揮手。安笙卻光顧著盯著容初的身材想入非非,完全沒注意到哥哥。
安簫見安笙沒反應,猜想這丫頭一定是看容初這小子看癡了。
也難怪,這小子不僅臉蛋風流,身材更是惹火。就是他這個男人,都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安簫這會兒才覺得自己好似錯過了什麼,突然問道:“你認識安笙?”
容初笑笑,偷眼瞧了一下場邊小憩的安笙,意味深長地說道,“豈止認識。”
容初的話十分惹人玩味。安簫卻不知該如何把這個話題接下去了,自己默默地看了看遠處的安笙,雙眸裏的星光嘭地一下消失了。
原來那個曾經小小的安笙也已經長大了。
勇安拳館之外,也有一雙眼睛正關注著它。
容仲作為天生的商人,往往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嗅覺和商業直覺。這一次容氏企業著手進軍體育用品行業也不例外。
由容氏企業冠名讚助的格鬥術大賽圓滿落下帷幕之後,安簫的驚人表現給容仲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商人的敏感告訴他這絕對是個有利可圖之人。當下,他便吩咐助理調查安簫其人。
結果令容仲十分滿意。
安簫竟曾是世界拳王。若能邀請他來作為容氏體育用品的代言人,豈不完美無缺?
容氏是揚帆遠航,而他這個過氣拳王則可以借機重征沙場。
Perfect!
這樣的雙贏良機,容仲想不明白安簫緣何放棄。
但事實恰恰就是如此。容氏企業與安簫多次接洽之後,都被安簫回絕得幹淨利落。
容仲心裏納罕至極,但又著實不願放棄這等良機,便親自前去勇安拳館,準備對安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助理早已向容仲彙報過了,容仲每晚都會在拳館教授格鬥術或拳擊。擇日不如撞日,容仲處理完了公事,收拾了一下便跟著助理去了拳館。
根據助理的報告來看,勇安拳館曾經在青州紅極一時,尤其是安簫登頂世界拳壇的時候,更是如日中天。但是隨著安簫的出走,勇安拳館便一日一日地沒落了。至於,安簫出走去了哪兒,助理拿來的報告裏頭雖隻有片言隻語,但是牽涉了太多的敏感詞彙,容仲便下令停止調查。
來到勇安拳館的時候,夜燈才初上。
勇安拳館四個鬥大的字在夜空下亮得並不顯眼。
容仲坐在車裏看了會兒才披上風衣,施施然走進了拳館。這些日子看過太多安簫的報告和照片,他對這位曾經的拳王早已了然於心。
隻是,他進了拳館掃視了一遭之後,沒發現安簫,倒是看見了自己那個讓人一直不省心的哥哥。
他怎麼會在這兒?
容仲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快步走上前,淡淡地喊道,“哥。”
正席地而坐的容初顯然被容仲嚇了一跳,誇張地用手輕輕地拍著胸口,“你這是想謀殺親哥嗎?”
容仲也不理會這是容初的玩笑話,一本正經地搖搖頭。
“你來這兒幹什麼?”
“你在這兒幹什麼?”
沉默良久後,兄弟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容初費力地仰著頭看著容仲,頗豪邁地說道,“我是哥哥,你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