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擊掌為約(1 / 3)

轉天,安笙果真老老實實地抱著保溫盒去了容初的公寓,裏頭裝著千張結紅燒肉和幾道精致的家常小菜。另外還有安笙花費了大把的時間和精力熬製的排骨蓮藕湯。

容初早就口水漣漣地等在了門口,所以一聽到敲門聲立即開了門,兩眼放光地問道,“有千張結紅燒肉嗎?”

安笙著實被嚇著了,愣愣地點點頭。

安笙還沒反應過來,容初已經劈手奪走了安笙手中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保溫盒。

容初一連幹掉了好幾塊千張結之後,才猛然驚覺安笙的這份千張結紅燒肉與中午林恩送來的那一份,味道居然大差不差。更令他詫異的是,就連那餘下的幾道小菜都如出一轍。

容初慢慢地咀嚼著,心思微微一動。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詢問道,“你平時在哪兒上班?”

安笙突然被這麼一問,有些摸不著頭,“怎麼了?”

容初無所謂地笑笑,“就是問問。想想咱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在哪兒工作,可是你卻知道我在哪兒工作。”

安笙默默地點點頭,正欲開口時,容初麵無表情地補了一句,“有種被你占了便宜的感覺。”

安笙發誓,自己的眼神要是能殺死人,容初一定已經死上千百回了。

安笙飛給了容初一個白眼,默默地說道,“花想容。”

容初的心在那一瞬間幾乎就要激動地飛出胸腔,他自然記得林恩姐姐那一家頗有格調的花店花想容。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竟一直吃著安笙親手做的飯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容初的頭埋得更低了些,不顧一切地往自己的嘴裏扒著飯,滿心的激動無法平複。

安笙有些看不過去了,探過身子去輕輕柔柔地拍著他的後背,“慢點兒,又沒人和你搶,喝點湯,小心噎著。”

容初此時正苦苦地咽下了一個飯團,臉已經被嗆得通紅了,但抬起頭的那一瞬間,卻對著安笙笑得溫暖如春風一樣。

安笙的手頓時停住了,隻那一個微笑,就已經讓她的世界停止了轉動,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了她和容初兩個人一樣。

安笙看得呆了,嘴也微微半張著。

容初舔了舔自己嘴角的油漬,拚命抑製自己想吻上去的衝動。他夾了一塊肉,往安笙嘴裏一塞,扭過頭去,甕聲甕去地掩飾著自己的心猿意馬,說道,“別再看了,口水都快要拖到地上了。”

安笙臉一紅,慌張地低下頭,嘴裏的那塊兒肉胡亂嚼了幾下便吞了下去。

容初吃得心滿意足,渾然不在意自己午飯時才吃過一樣的飯菜。待他吃飽喝足之後,他把保溫盒往安笙的麵前一推,“手藝勉勉強強能打個八十分吧,明天晚上還得有這樣的標準。”

安笙不做聲地收拾著自己的保溫盒,麵上依舊是波瀾不驚,但心中卻竊喜著。安笙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單獨相處時間,雖然隻有這一會兒,但對安笙而言,已經足夠了。更何況,從一開始,她就並不奢求更多,隻希冀以後回憶的時候,能有一些屬於二人的獨特記憶。

容初站在窗邊目送安笙離去,他沒有多留她。來日方長,又何苦急在這一時呢?這個暴力女還真是不顯山露水,居然還有一手讓他癡迷的廚藝,看來是不能僅僅隻做朋友了。

安笙越走越遠了,容初的麵色也越來越像這屋外的夜色一樣,沉寂、無瀾。可是,他和安笙如果不做朋友,又能做什麼呢?他一直不相信愛情,也不敢相信,不是嗎?容初之前的好心情就在一瞬間全都無形地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