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難言之隱(1 / 2)

“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周遠聲的事嗎?”容仲心裏有些微的失望和波動,所以假裝低頭還在看屬下整理的報表。公司如今被周遠聲推進了死胡同裏,資金上頭有點緊張,也打亂了公司原有的計劃。現在他得重新統籌安排了。

容初坐在那兒一臉落寞。眼前這個容仲讓他很輕而易舉地想到了媽媽去世時的他,冷靜地操持著一切,而這一切與他有關,卻也與他無關。

容初心裏歎口氣,弟弟還真是忙,可卻也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容仲聽不到容初的回答這才抬起頭來,“唔……這事你也不必多想,簡單說起來,現在損失比較慘重的是容氏,而不是周遠聲。”

容初皺緊眉頭,“怎麼會這樣?”

榮中國苦笑,“周遠聲做了一個局,讓容氏跳進去了。現在容氏的錢被套牢了,短期內沒有回本的希望。”

“這……”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容初怎麼也想不到商場上的一切還真是變幻莫測,“那……”

“所以沒有你所想的那樣的事發生。而且就算發生了,周家也算是罪有應得。”其實縱橫商場的人哪裏會相信什麼罪有應得,隻相信永恒的利益。可是每每林恩醉後的言語才讓他體念到那些人的罪孽深重,才會因為她做出不算冷靜的決定來,比如動用公司資金承租周遠聲看上的地盤。本來健身會所這一塊,能逼得周遠聲沒有還手之力也就足夠了,他從沒想過要把公司裏這麼多的資金全投到這上頭來,可現在看來這個不算冷靜的決定是錯的。

“罪有應得?”容初越發覺得林恩和容仲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了,“到底怎麼回事?不能告訴我真相嗎?”

容仲搖搖頭,“這件事與你無關,林恩既然不想告訴你,自然有她的理由。”

容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容仲便合上手上的報表,一本正經地問道,“你什麼時候道歉?”

“啊?”

“訂婚宴上,你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容初的臉紅到了脖子,“我……你……看來你恢複得挺快的,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啊……”

容仲無奈地搖搖頭,低下頭的時候才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管我的決定是什麼,隻希望你支持我……”

容初不知怎的聽出了幾分委屈。自己在訂婚宴上那一拳是有點過分了,隻好悶聲悶氣地說道,“對……對不起了……我……長兄如父嘛……”容初也不知道自己這亂七八糟地說了點什麼,最後長長地歎了口氣。

林想容沒有從周遠聲口中得知此事,爾後事後在媒體上看到的,當時她心慌意亂,不知道該去公司看看,還是該回家,反正不該呆在花店裏,於是隻把花店交給安笙,說自己有事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前腳林想容剛走,後腳安笙就看到了報道,說容氏的健身業大獲全勝,周氏無以為繼,決定退出這一行。

安笙想不到容氏對周家的產業衝擊會這麼大。老板剛剛匆匆忙忙地離開想必也是因為此事吧?

安笙下意識地看了看老板消失的方向。

林想容的車已經開到了公司樓下了,最後卻還是折返回家了。傭人一看到女主人回來了,忙上前等著吩咐,可誰知道女主人隻是吩咐廚房收拾點先生喜歡吃的飯菜出來。

“可是先生已經許久沒回家吃過了。”管家表示奇怪。這陣子一直隻有林想容一個人獨自用餐。

“今晚他會回來的。”林想容不想再解釋什麼,倚在沙發裏,盯著天花板出神。

果不其然,晚餐飯點的時候,周遠聲的汽車鳴著笛開進了後院。

林想容這才起身理了理衣裳迎上前去,她一見到周遠聲,也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出來。

周遠聲一副憔悴的模樣,“我回來了。”

“嗯。”林想容強忍著哭意,上前替他寬衣。

周遠聲細心盯著林想容看了看,“怎麼像是哭過了?沒事吧?”

林想容屏退了下人,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我……你沒事吧?”她忍了這麼久不去問公司裏的事,今天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我……我沒事啊……”

林想容有點忿忿不平,“你胡說,騙人……公司都不做健身業了,真的這麼嚴重嗎?”林恩不會給他們留情麵,可她沒想到容仲竟也不留任何情麵。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怎麼就非得把關係往死路上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