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這還是頭一次聽容初說起自己的過去,等她聽到容初的聲音打著顫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容初的手。
“對不起,我不知道……”
容初回握住了安笙的手,“不怪你。我以前自己一個人生活,根本沒有意識到現在在這件事上,我也變得像媽媽當年那樣了。”
安笙輕輕地拍著容初的手背,“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容初沒接話,心裏卻對此很是懷疑。安笙從高中時候起便把家庭的重擔背負在了自己身上,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還是沒卸下來。那媽媽對自己的影響,真的會過去嗎?
容初心慌意亂,“你好好睡。”他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被安笙拖住了,安笙從背後環抱住了他,“今晚一起睡吧。”
容初的心騰地一下跳快了,幾乎就要衝破胸膛了。
還沒等安笙再說什麼,她便被容初抱緊了,難以動彈。
安笙也沒再掙紮,而是把頭埋進了容初的懷裏,他們還能像這樣依偎在一起就好。
“喂,你到底考慮好了沒呢?”
安笙沒想到容初這會兒會問出這話來,悶聲悶氣地說道,“還沒呢。”
“都主動投懷送抱了,怎麼還沒想好呢?”
安笙的眼神犀利,“哦?”
容初立刻乖了,“不不不,是我主動投懷送抱。所以你到底什麼時候能考慮好呢?”
“不想等了?”
容初搖搖頭,“不是,不是。就像你打拳擊,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勸說放棄一樣,我也不會放棄你。可你也會想要參加比賽贏得榮譽,我現在就是那個打比賽的人,想要一點榮譽,想要……你的肯定……”
安笙沒想到容初會這麼說,一抬眼看到容初的雙眸裏閃爍著連黑夜都掩蓋不住的光芒,心中一動,“對啊,我喜歡你。”
容初像是受到了重擊一樣,整個人都懵了。
安笙有點詫異自己怎麼就這樣說出口了,轉過身去,有點不敢再看現在的容初。
容初卻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哎哎,我沒聽錯吧?”
安笙捂住自己的耳朵,假裝閉上了眼睛,心卻嗵嗵嗵地亂撞著。
“安笙。”容初從後背抱住了安笙,“我多幸運!”
安笙的心因為容初的這句話漸漸地平複下來,或許這才是能長久相伴的感情吧?會因為他激動,卻也會因為他平靜下來。
容初很擔心安笙的安危,安笙卻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拳頭,“一個拳手怎麼會怕那樣的人?倒是你,真該好好擔心一下自己。”
容初撇撇嘴,“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這馬上就到學期末了,還是專注工作吧。暫時來看,那人也不會出現了。”
“啊?哦,是是是……”容初發現,錯過了一開始承認自己辭職的最佳機會後,撒的謊隻能越來越多了。
花想容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容初卻接到了容仲的電話,說是有了眉目。他當然半刻也沒有耽誤,非要弄清楚那人的真麵目才行。
容仲見到容初來了,把一段視頻指給容初看,“我派人排查了茉莉公館附近所有的監控,終於看到了這個。”是那一晚上的黑衣男子,最後上了一輛小型的麵包車。
“現在我們已經查到了車牌號,再接下去就是順藤摸瓜找到那個人了。”
容初有點激動,“那還等什麼,快去找啊。”
容仲舉棋不定,“這件事……我總覺得很危險,要不然還是交給警察去辦吧。”他是個商人,必須得明白如何趨利避害。
“不不不,絕不能報警。”安簫的身份有太多的問題了,不能讓警察接觸到此事,要是警察從江澄查起最後查到了安簫的真實身份,那安笙該怎麼辦呢?
容仲沒想到容初會這麼排斥報警,“但接下去的調查,可能會更危險。那些人很有可能會被我們的調查惹怒了,你知道嗎?”
容初慎重地點點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與其一直躲躲藏藏、惶惶不可終日,不如主動出擊,揭穿他的真麵目。
容仲終於下定決心,讓人繼續追查此事了。
“林恩呢?今天怎麼不在。”
容仲像是不大願意說起林恩的事,“她……現在不太好……”
“怎麼了?”顧年意當時離開這裏的話還在耳邊,自己對林恩也該承擔起一些責任的。
容仲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他暗地裏給她請過心理醫生,為了讓心理醫生的治療能順利進行,容仲把林恩身上的那個秘密也說了出來。
“哦?複仇嗎?”
容仲點點頭,“現在的情況就是她也算是複仇了,而且以容氏現在的能力不足以再給周遠聲更大的衝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