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遠聲做的嗎?”
顧年意心慌意亂,“我不知道。”他很擔心容初,可自己確實什麼忙也幫不上。
林恩匆匆忙忙地掛了電話,隨手就攔了一輛車去了周氏。
周遠聲此時見到林恩有些意外,“我以為,你不會願意再見到我和你的姐姐。”
“容仲與我合作全是我的主意,與他,與容初完全沒有關係。”
周遠聲意味深長地看著林恩,“怎麼,你以為是我綁架了容初?”
“難道不是?”林恩因為不必再在周遠聲跟前演戲作假,所以心裏的聲音便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來。要說起現在會有什麼人要對容初出手,那除去周遠聲,她還真是想不出其他人來。
周遠聲低下頭去,“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容仲和你犯下的錯,我不會算在容初的身上。而且我也已經讓容仲付出了代價,不會鋌而走險犯下這樣的錯誤。”
林恩跌坐在那裏,“你不會,不代表她不會……”她第一時間就有了自己的判斷,師兄被綁架了,最難過的人裏會有她一個。而想要報複她的人,林想容當排在第一個。
周遠聲經林恩這麼一提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公司裏的事情丟給助理後自己就匆匆忙忙地回去了。
林恩在最後一刻還是坐上了周遠聲的車子。她還是得見見她。
林想容此刻在花店裏。安笙也在。可安笙隻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不舒服得很。
“難受得厲害不妨回去休息休息。”
安笙擺擺手,表示自己不礙事。
就在這時,周遠聲的汽車停在了花店門外。
林想容心中生疑,也顧不上安笙的事情了,隨即走到店門處來,“你怎麼來了?”等她看到林恩也從汽車上下來了之後,整個人頓時灰敗下來。
安笙很是狐疑地看著這兩個人。
周遠聲扶住了林想容的雙肩,“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林想容因為周遠聲的這句話生起氣來,“周遠聲,你不好好在公司呆著,跑到我這兒就是為了說這句話嗎?”
“你有仇怨衝我來,報複他算什麼?”林恩的話裏氣勢洶洶。
安笙豎起了耳朵來,越聽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能讓林恩這麼緊張的人,難道是容初?
林想容咧開嘴笑了笑,但是形容十分詭異,“哦?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嗎?那你怎麼不去報複我爸媽,反倒來折騰我的人生呢?”
林恩自知理虧,一口銀牙咬碎了,“我現在就在這裏,你想怎樣便怎樣,你放了他。”
林想容一副懶得理會林恩的表情,隨即也瞪了周遠聲一眼,“你跟著瞎湊什麼熱鬧?”她說完才轉向了林恩,“我實在是不明白你所說的事情。”
“難道師兄不是你指使人綁架的?”
林想容冷笑一聲,“為了報複你,把自己的人生牽扯進去,值得嗎?”她其實也很想問一句,為了已經不可更改的事實,這麼作踐自己的這一生,值得嗎?如果小叔叔和嬸嬸在天堂有知的話,是想讓她走上複仇之路,還是希望她什麼都不知道好好活下去呢?
安笙這時候插進來,盯緊了林恩,“綁架師兄?誰被綁架了?”她不敢就這樣說出那個名字來。
林恩的眼裏卻看不到安笙,而是盯緊了林想容,“隻有你有這樣的動機。”
林想容輕輕地撣了撣衣上的灰塵,“我沒有,我確實在容初身上動過腦筋,想由此報複你。”
林恩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那個陌生人,是你派去的?”這麼說起來也就很好理解了,林想容有的是機會接觸到周遠聲曾經調查到的那份資料。
林想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安笙,可她已經隻留下一個背影了,整個人瘋了似的跑了出去。她這才無所顧忌地點了點頭。讓容初不好過是她所能想到的報複林恩最好的法子。可後來容仲的調查越來越嚴密,讓她行事小心起來。更何況後來她得知了林恩的病情後便也收了手,她都已經如此了,似乎再沒有報複下去的意義了。
林恩跪坐在地上,周遠聲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想容,“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些事由我來解決嗎?商場上的事情,輸贏難料,我也反擊了他們,你又何苦來摻渾水?”
林想容的雙眼裏汪著眼淚,“我不甘心,不甘心看著你的心血一夕之間毀於一旦……”
周遠聲上前想要抱住林想容,卻被她推開了,“我當初嫁你,是因為你答應了會與我一起照顧林恩。我愛上你,要到我們的孩子沒了之後。這樣的我,你仍是傾心相待,我……如何能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