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的警員再看向慕芷喬時,頓覺這個小姑娘……深不可測。
該說不愧是方先生的未婚妻麼,單看這匹馬的狗腿程度,就能確立女主人在家裏的社會地位。
“小紅應該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慕芷喬拍拍馬頭,對警員道了謝,“辛苦大家照看它了。”
警員們之前對這匹不用正眼看人的馬頗有怨氣,看到慕芷喬訓馬訓得跟狗一樣,心情莫名舒暢了起來。
“沒事沒事。”有警員好奇地湊到慕芷喬身邊,“慕小姐,這狗,不,這馬怎麼能訓得這麼聽話,是不是有什麼訣竅?”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健碩威武的馬兒,要不是這馬不讓碰,他們早上手去擼馬了——把馬毛擼禿的那種。
“訣竅?”慕芷喬想起自己當丫鬟的那些年,因為她備受小侯爺的信任,小侯爺的愛馬也漸漸由她管理。剛開始這馬確實不聽管教,仗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自信,在馬廄裏橫行無忌,不但強占了其他馬兒的飼料,還把馬廄裏的其他馬兒全都趕到了外麵,堪稱大爺做派。
侯府裏的喂馬小廝被這馬折騰的不行,稍微伺候的不順意,馬大爺就撅蹄子踢人。偏偏還沒人敢收拾它,誰叫這是小侯爺的愛馬,比他們這些下人可要精貴得多。
慕芷喬對馬沒什麼供著的想法,說到底這馬就是一個交通工具,又不是行軍打仗的戰馬,有實用性和更深層次的精神含義。一匹代步的馬兒,它那麼牛逼是想上天?
慕芷喬當下就給這馬隔了個單間,空間狹小的那種,馬繩係緊扣在粗壯的柱子上,任它如何撅蹄子都跑不出去。馬廄裏另一片巨大的空地自然是留給乖巧的馬兒居住,本來撥給馬大爺的精飼料,也都分給了其他馬兒,至於馬大爺,分點幹草、秸稈等粗飼料就夠了。
慕芷喬:吃那麼好幹什麼,讓它有精神瞎折騰?
馬廄自從經過慕芷喬的改革,風氣為之一清,喂馬的小廝再不用受罪,每天喂喂飼料刷刷馬毛,幹活輕鬆又愜意。
馬大爺則啃著幹草,望著旁邊的馬兒享受著原先隻有它能享受的高端待遇,氣憤的不斷嘶鳴。
過了一陣,馬大爺連叫都叫不動了,每天眼巴巴地等著主人小侯爺過來,好讓主人教訓教訓這些目中無馬的混蛋,尤其是那個名叫慕芷喬的女人!
後來,小侯爺是來了,馬大爺攢足了力氣,一邊叫喚一邊朝著慕芷喬撅蹄子。
小侯爺蹙著眉頭問了一句,“這馬是?”
旁邊小廝戰戰兢兢地回道:“侯爺,這是……您的赤焰。”
“赤焰?”小侯爺一點都看不出這馬毛幹枯雜亂,幹瘦幹瘦的馬匹會是自己的赤焰。
慕芷喬眼神冷淡地瞥了眼馬大爺,“我看它不安分,就給它放了個隔間,侯爺您今天要選它出門嗎?”
方小侯爺一口回絕:“不要,太醜了。”
太醜了,醜了,了……
馬大爺的耳中回蕩著這句話,馬眼中流出了心酸的淚水……
那天的小侯爺換乘了另一匹坐騎,慕芷喬沒因赤焰受到任何責難。
自此之後,馬大爺明白了一個道理:隻有抱緊慕芷喬的大腿,它才能恢複昔日的榮光。
它不再鬧事,安分縮在隔間,慕芷喬一來,它就探出腦袋,哀聲求饒。
許是它認錯態度較好,慢慢的它的飼料裏有了黃豆、麥麩,有一次,慕芷喬甚至將它牽出,給它洗澡刷了毛,舒服的讓它直打響鼻。
它從馬大爺變成了馬小弟,從赤焰變成了小紅……隻要慕芷喬開心,小紅表示自己什麼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