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開車的人手上猛然一挫,車子浮了一下,好在他及時拉回了方向盤。他咬了咬唇,還著點惡狠狠的味道:“你喝醉的時候跟我說的。”
卓淩晚慢慢地點頭,“有可能。”每次喝醉,她都蒙蒙的,連做了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說說了什麼了。
鬱靳弈把她帶回了公寓。她扶著額頭坐在沙發上,隻覺得頭更暈了,看鬱靳弈的身體都是浮著的,歪歪斜斜。
有勺子遞過來,她本能地張開,一股酸味湧來,酸得她眉頭擰緊,隨即噴了出來。鬱靳弈離得近,噴得滿臉都是,他的眉扯成一團,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卓淩晚沒想會變成這樣,嚇得捂上了嘴巴。
“你幹的好事!”取過毛巾擦自己的臉,鬱靳弈終是忍不住,嘴裏低吼。雖然怒著,但那份縱容依在。卓淩晚委屈地回應:“誰讓你給我那麼酸的東西喝啊。”
“解酒!”瞪了她一眼才解釋。
卓淩晚撇起了嘴:“解酒我都是喝蜂蜜水的啊,這是檸檬汁吧,我怎麼沒聽說過能解酒?”對於解酒藥,她是有過研究的,除了她自己偶爾心情不好一杯就醉外,曲子桓常常應酬,難免喝醉酒。她研究解酒方子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為了他。
如今想來,這些都似發生在前世似的,那個叫曲子桓的男人,已經在她的記憶裏慢慢衝淡。
有些事情就是奇怪,明明他還在你周邊,不久前還見了麵,可你就是覺得他已經離你好遠,遠到似乎幾年都沒見了,完全可以忘卻。
這,或許就是徹底看清了的緣故吧。
她在心裏亂想著,鬱靳弈已再次將勺子伸了過來:“別人用檸檬汁解不了酒,但有些奇葩就需要這個。”
“奇葩?沒想到你竟然會用這麼時髦的詞。”卓淩晚被他的用詞給驚了一下。她一直以為,高貴如他,用的詞也定是高貴的。這種屬於平民階層的網絡用詞,他說出來,還真有些不習慣。
鬱靳弈沒有理她,而是直接將檸檬汁喝進嘴裏,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對上她的唇,悉數度進了她嘴裏。
卓淩晚沒料到他會這麼做,被酸得一陣咳嗽,紅著臉去拍他,他不動聲色,用同樣的方法把剩下的大半碗也灌給了她。
“喂,你!”卓淩晚紅了半邊臉,去瞪他。他用力揉上了她的發頂,“感覺好點了沒有?”
卓淩晚才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暈了。
他的方子可真特別,而且真的相當管用。
她隨即一臉崇拜地去看他:“你怎麼知道我用檸檬汁解酒比用蜂蜜水好?”她曾經還一直搞不懂,為什麼對曲子桓有用的蜂蜜水,輪到她就不起什麼作用。原來她需要的是檸檬水。
鬱靳弈收碗的動作略頓了一下,並不回答,往廚房就走。卓淩晚忍不住跟了上去,她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鬱靳弈,我們是不是認識了好久?”
鬱靳弈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從你喝醉酒進我的房間評判我的身體算起,有五個月了。”
“隻有五個月嗎?可我為什麼覺得比五個月還要久呢?好像,我們早就認識了,已經好多好多年了。”
“怎麼可能。”鬱靳弈說這話時,完全是哼出來的,不甚清楚。他並不想多談般從廚房走了出來。
卓淩晚的這種感覺卻越發強烈,她跟著他一聲聲分析:“你看啊,你好像特別了解我,知道我喝檸檬汁才能解酒,知道我隻喝一杯就會醉,知道我用什麼牌子的衛生巾,那個來的時候……要怎麼做,我覺得你就像是量身為我存在的,一直就在我身邊的人。”
前行的鬱靳弈猛然紮步,停在了那裏。卓淩晚毫無防備,撞在了他身上。他的掌伸過來,將她拉到懷間,唇劈頭蓋臉壓下來,鎖緊了她的唇……
卓淩晚毫無防備,被他吻得一陣陣發愣,全然忘了反應。他的唇緊緊沾上,眯了眼狂猛地向她發動攻擊,他的臂壓在她的腰間,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一絲縫隙都沒有。
等到結束這略奪般的長吻,卓淩晚已氣喘籲籲,呈嚴重的缺氧狀態,完全忘了剛剛執著著的那個問題,隻紅著一副唇歪在他懷裏,一點力氣都沒有。
鬱靳弈抱起她,放在沙發上。長指移過來,捧上了她的臉:“今天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嗯?”他的眉眼壓著,滿滿的是關心。
卓淩晚方才想起白天發生的事,眉頭染起了片片愁緒,整個人都陰了下來。
“鬱靳弈,你說我是不是很蠢?”她沒有回答,反而問,聲音悶悶的。
鬱靳弈的眉頭用力壓了一下,對於她這無厘頭的問題無從回答。她落漠地垂下了眼皮:“你說我為什麼要為了曲子桓去變性?喜歡一個人有千百種方法,做無話不談的兄弟也不錯啊。可我為什麼一定要做他的妻子?這種害人害己的事,我當時怎麼會做得那麼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