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答案早就有了,隻是她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誰發的律師函,所以不能給予準確的答複。
曲子桓感動地握上了她的手:“謝謝你,淩晚。”
卓淩晚毫不遲疑地抽出來:“不用謝,但請你遵守你的諾言,把矍冰雪看好,別再給我惹麻煩。”她早就不厭其煩。
沒等曲子桓回應,她就轉身離去,半點留戀都沒有。
曲子桓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長長的影子壓在地麵,沉重而綿長。
卓淩晚回了設計室,一屁股躺在了躺椅裏,開始思考:律師函到底是誰發的?
知道這件事的隻有工作室的工作人員,還有——鬱靳弈。
她的眉頭扯了一下,立刻坐了起來,拾起小包就往外走。
“老板……”程園迎過來,手裏包著本子要說話,看到她往外走驚了一下。
卓淩晚沒有時間理她,隻道:“有什麼事我回來再說吧。”便出了門,上了自己的車。
以為見到鬱靳弈還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卻很順利。不想讓人知道她就是鬱靳弈的女朋友,她思忖著要用怎樣的借口前台的秘書才能讓她見到他時,便看到了付明堂。
確切說,是付明堂看到了她。
付明堂四十來歲,一臉沉穩,一眼就看得出來是那種極會辦事八麵玲瓏的人。他走過來跟她打招呼:“卓小姐,是來找總裁的嗎?”
卓淩晚點點頭,他攤開指:“正好我也要上樓,順路。”
她求之不得,和他一起進了電梯,一路上,付明堂並不多說話,卻始終保持著那份禮貌。到了頂樓時,給她指了一下:“總裁辦公室就在那邊。”而後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卓淩晚自是知道總裁室的,她曾來過。她朝那邊走去,因為心裏急著想知道答案,步子邁得有些急。
到了鬱靳弈的辦公室門外,她伸手就要去敲門,卻發現門是半開著的。從門縫裏,可以看到鬱靳弈,他正斜坐在大板椅裏,整個人慵懶卻不乏氣勢。他的臉沉著,眉頭皺得有些緊。
他的對麵,站了一個穿得幹淨妥貼很是利落的男人,正對他說話:“律師函已經發過去了,起訴書今天之內就會送達法院,鬱總還有別的吩咐嗎?”
鬱靳弈的眉壓得更緊,貴氣的臉扯了扯才道:“絕對拒絕庭前和解!”
“是。”那人應完躬了躬身,轉身朝外走來。
卓淩晚愣在那裏:果然是鬱靳弈告的矍冰雪!
男人,確切說,是律師,打開門時,正好將她整個人都曝光在眼皮子底下。那頭的鬱靳弈原本伸手去拿文件批閱,抬眼也看到了她,眉頭柔了一柔,顯露出驚訝來:“怎麼過來了?”
卓淩晚這才一步踏入,思索著要怎樣開口讓鬱靳弈放了矍冰雪,一時忘了回答。
鬱靳弈已經大步走了過來,攬上了她:“來之前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秘書台的人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她這才醒悟過來,發現落入了他的懷抱,有些微的不好意思,退了退。
鬱靳弈鬆開臂,又順勢摟上她的腰,將她帶到沙發處坐下:“怎麼會突然想到來看我?”他的聲音低低的,磁性而慵懶,帶著些寵,好聽得不得了。
在看到她額前的傷時,目光微微沉了沉,指伸過去觸了觸:“還疼嗎?”他的心情沒有過多表露,但卓淩晚還是從他指尖的動作感覺到了一種最珍惜的東西被碰壞的惋惜和煩惱。
“不疼了。”她搖頭,“傷口本來就不大。”
鬱靳弈撤回手,點了點頭:“這就好。”
卓淩晚轉頭去看他,趁機求情:“矍冰雪的事,可不可以就這樣算了?”
“什麼?”鬱靳弈迎著她的目光看過來,剛剛還柔軟的目光已變得銳利。他雖然沒有說過多的話,但這個表情足夠讓人不舒服的了,仿佛已經被獵豹盯上。
她咽了咽口水,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我知道你是為我抱不平才要告矍冰雪的,但,這隻是小事一件,沒有必要鬧到法庭上去。矍冰雪已經被拘留了一天,這種懲罰已經夠了。”
“你認為是小事?”他的臉色越發難看,問這話時擰緊了眉頭,很是不悅。
卓淩晚不敢接他的話,隻能道:“總之,告她顯得小題大作。”
鬱靳弈徹底黑了臉,鬆開她,一聲不吭地站起來走向自己的辦公桌。走到桌前,並沒有去坐,而是用背對著她:“如果你是專門來看我的,可以留下來,如果隻是來勸我的,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