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的樣子很美。”他撇了一眼後視鏡,暗示她,他是從那裏看到的。
卓淩晚略愣了一下,去摸自己的臉,忍不住透過車後視鏡看自己。鏡子裏的自己竟嬌態十足,女人味濃重!
原來並非如白秋萍所說的那樣啊。
鬱靳弈原本要帶她去公寓,她卻表示有些想七月,要去鬱宅看他。鬱靳弈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將她載到了宅子裏。
七月知道卓淩晚到來,像小猴子似地蹦過來,一下子撲到她懷裏,把她抱個死緊。鬱靳弈雙手抱胸,冷眼去看自己的兒子,給他某種暗示。
七月的兩隻大眼一翻,直接忽略。有卓淩晚在,他才不怕呢。他幹脆把頭窩進了卓淩晚的胸口。
鬱靳弈的臉簡直烏掉,伸手過來拎人。七月手腳齊用,完完全全地紮在了卓淩晚身上,嘴裏喊著:“媽媽,我要媽媽。”
卓淩晚哪裏經得起他這麼一喊,隨之也伸手將他護住,轉身避開了鬱靳弈,嘴裏回應:“寶貝,媽媽在這兒,媽媽在這兒。”
儼然一對苦命母子的典型,而鬱靳弈則是要拆散他們的惡魔式人物。他的臉色一直沒有緩和,醬紫一片。卓淩晚哪裏還能注意到他的表情,所有注意力都在七月身上,還不忘批評他:“你就不能不嚇孩子嗎?他這麼小,多可憐啊。”
“小,可憐?”鬱靳弈咬著這幾個字,差點嗆住。這小子成天好吃好喝的,哪兒可憐了?再可憐,可憐得過他嗎?
白天要跟將來嶽父鬥智鬥勇,晚上回家還要跟自家兒子搶人,親近個女人都這麼難!早知道,就算扛也把她扛到公寓去。
他暗自發誓,下次一定不讓她過來看七月。
七月哪裏知道他的想法,此刻心滿意足,更放肆地在卓淩晚的胸口蹭:“媽媽,我要進房,我要玩玩具,我要聽故事,我要睡覺。”總之,要快點把人拉離自家爸比,否則土匪一樣的老爸會把媽咪搶走的。
“好,好,好。”卓淩晚一連應了幾個好,抱著七月進了房,半眼都沒有看靳靳弈。
玉嫂抿著嘴退出去,鬱靳弈看著兒子在本應屬於他的領地蹭個不停,很有種被侵略者搶占城池的感覺。更可恨的是,這個侵略者竟是自己的兒子!
七月的房間裏很快傳來歡聲笑語,而坐在小客廳裏的鬱靳弈隻能煩亂地翻著雜誌,原本感興趣的經濟雜誌全在談股市崩盤,不是跳樓就是貪汙,不好看!他重重地甩了出去,隨後打開電視機。
取出遙控器把節目調了一圈,上百個台,沒有一個台的節目能入眼。這電視台是怎麼辦的,這麼差的節目還能混得下去?
他最後隻能甩了遙控器,打開電腦工作。麵前的數字特別紮眼,每一個都能讓他看到七月紮在卓淩晚胸口的腦袋。他叭地關了電腦,不客氣地闖進了七月的房間。
七月正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翹起個二郎腿,五根小爪子攤開,理所當然地接受著卓淩晚遞過去的水果,眯著個眼睛聽卓淩晚講故事,還有一隻爪子落在卓淩晚的——胸口!
原來他生的兒子是用來跟他搶女人的啊!鬱靳弈頭一次覺得自己生錯了這個兒子,越看他舒服越覺得自己不舒服,上前一步,將卓淩晚給拽了起來。
卓淩晚不防,就這樣給他拽了起來,胸口那隻小手掉落,終於離開了他的領地!
“爸比!”七月的美好生活被猛然打斷,很不舒服地去看始作甬者,兩隻大眼裏凝滿了水氣,原本抿成弧線的嘴巴已經扁了起來。
鬱靳弈朝他瞪了一眼:“睡覺!”而後將卓淩晚往外拉
七月隻能改投目光在卓淩晚身上:“媽咪。”
卓淩晚還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被鬱靳弈拉了出去,離開前,他一手拍上了七月的房門,差點把門口的七寶給拍扁。
七寶睜開睡意朦朧的大眼,幽怨地看一眼裏外的主人們,無限委屈。城門失火,殃及它這可憐的池魚啊。
七月在房裏哇地哭了起來,卓淩晚拉著門框不肯回去,鬱靳弈幹脆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別鬧了,七月都哭了。”卓淩晚嘴裏喊著,一個勁兒地掙紮。
鬱靳弈繃臉:“玉嫂會管他!”七月哭了算什麼,他還餓了呢。
卓淩晚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也不好說重話,隻能低聲勸:“這樣不行的,你讓我先去哄哄七月吧。他都好多天沒見到我了,想和我在一起也很正常啊。”
他就不正常了嗎?七月好多天沒見她,他還好多天沒吃她了呢。足足餓了五天又21個小時,到底誰更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