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淩晚頭皮發硬地埋下了頭:“我也不知道。”和鬱靳弈的關係還沒有達到可以公開的地步,自家老媽又緊追不舍,她還真沒了辦法。
“要不我搬回來住吧。”他提議。
曲子桓的提議是目前來講最好的解決辦法,但卓淩晚卻沒辦法點頭。她不想和他過多往來,更不想鬱靳弈不舒服。
“不管怎樣,卓董的身體為重,在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之前,我覺得還是要裝下去。”曲子桓最終將現實擺在了她麵前。
她既沒有更好的辦法,卓成商的心髒病又不能不管,最後,十分艱難地點了頭,好久才“嗯”出一聲。
早上,卓淩晚從屋裏出來的時候,金媽跟了出來。
“小姐,既然曲先生打算搬回來住了,就要提醒他每天都回來。這些事太太吩咐我管著,每天得向她報告。我受了太太多年恩惠,自然不能騙她,就算騙了她,她經常會來,也遲早會知道,到時我可就沒臉麵對太太了。”
卓淩晚一直都知道金媽是餘文致的眼線,她說到了這個份上,自己也不好說什麼,隻能點頭,並和曲子桓確認了晚上搬家的事方才去上班。
和雷諾公司的合作案正式啟動,卓淩晚幾乎一整天跟在鬱靳弈身邊,和他一起上上下下不停不歇。在工作中,他嚴謹得不像話,誰的麵子都不給,但不可否認,一天下來,她學會了不少東西。
鬱靳弈並沒有對她特殊對待,該怎樣要求,就怎麼要求。雖然對於一個初入職場的人來說,有些吃力,但卓淩晚一點都沒有要他讓著或是放水的意思。她喜歡鬱靳弈的這種公私分明,她更希望在他的身邊得到鍛煉,真正地成熟起來,獨擋一麵,說到底,她不想一輩子都被卓成商看輕。
“這個數,錯了!”
“這個角度,有問題!”
“這個,重修!”
一整天,鬱靳弈都在挑她的錯。他不是那種下屬一錯就會開罵的人,但那嚴肅的表情比罵人還來得來讓人生寒。
雖然出錯的不是她一個人,但她的錯出得最多。卓淩晚有股強烈的挫敗感,但那份不服輸的勁頭支撐著她,讓她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那個小姑娘還蠻拚的嘛。”第三方的合作人是個南方人,帶著濃重的南方口音跟鬱靳弈說話。鬱靳弈回頭看她,她正咬著唇在著力思考一個問題,不時打電話,有時翻看身邊的資料。說實話,像她這樣子,工作效率是相當低的。
不過,不管怎樣,到了下班時間,她還是把錯的地方全都改了過來,而且基本正確。
鬱靳弈看著改好的東西,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簽了字。卓淩晚睜著一雙眼睛看他簽完字,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天知道,這一天就跟打仗似的,而且打了一天的敗仗,隻有到最後關頭才嚐到些甜頭。
下班時間,大家三三兩兩地離開,卓淩晚揉著肩膀去提自己的車。還未走出去,鬱靳弈的邁巴赫已經開到了她身邊:“累了一天了,我送你回去。”
這就是鬱靳弈,他不會在工作上給予她半點照顧,但下班後絕對是個體已的人。卓淩晚全身酸痛,腦袋也在發麻,自知這樣開不好車,並不拒絕。
坐在車裏,想起了自己與他在工作上的這一大差距,她全身被失敗感所籠罩,也不說話,一個人呆呆地坐著。
鬱靳弈熟練地轉動著方向盤,看了她一眼,伸手按了個鍵,她的車椅一倒,她整個人躺了下去。
她也不客氣,舒服地躺在裏麵,卻並沒有睡意。隻看著前方,想自己的事。她的業務水平還是太差了,要努力學習,從今天起,每天下班後都要看書,也要上網完成培訓。
正想著,車子駛入了通向公寓的小道,她這才清醒,急急阻止他:“不行,我今晚要回家。”
“就住這裏,明天早上和我一道過去。”鬱靳弈的口氣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
卓淩晚卻不肯聽話,她想著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晚上曲子桓搬回去,我得到。”不到的話,金媽肯定又會向母親彙報,到時麻煩一大堆。
車子猛然一停,卓淩晚差點被撞出去,她轉頭去看鬱靳弈,他的臉已經黑成了一片:“曲子桓要搬回去和你住?”
卓淩晚這才意識到自己踩了他的雷區,慌忙捂了嘴。
“怎麼回事!”他已經逼起供來,臉上一片山雨欲來,似乎她不回答就能當場辦了她。
卓淩晚隻能實話實說,把發生的事統統交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