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桓的眉頭一扯,難看到了極點。他轉身回到車上,追著那個送藥的服務生的電動車而去。在卓淩晚門口,他看到了那個騎電單車的送貨員,把一個小盒子送給了卓淩晚。

卓淩晚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所以,事後避暈藥真是買給卓淩晚的!

曲子桓感覺一股道不清的憤怒湧起來,他跟著走了進去。

卓淩晚本是在樓上照顧十月的,沒想到鬱靳弈會發來短信,問及她有沒有吃事後藥,並且告訴她給她買了,馬上會送過來。

她這才想起,那天什麼措施都沒做。她雖然才生過孩子,但並不保不懷孕。她不可能再生鬱靳弈的孩子,想到這兒,她下了樓。

接過藥後,怕矍冰雪他們看到別扭,直接走向園子,準備在那裏解決了再回屋。她找了個僻靜場所,才把那個小小的藥盒子拿出來,去取藥粒。

“卓淩晚!”不客氣的聲音響起,嚇得她差點打掉藥粒。回頭,看到曲子桓正用殺人的目光看著自己,她的心顫了顫,因為拿著這種藥而羞得滿臉通紅,本能地去隱藏盒子。

曲子桓一步走了上來,一手將盒子搶了過去:“你真的和他發生了關係!”

有種被人揭穿醜事的尷尬,卓淩晚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默默地站在原地。

曲子桓氣得太陽穴都繃了出來:“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嗎?就算再耐不住,也不需要找他解決!”

這樣的曲子桓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冷漠而刻薄。卓淩晚聽得手都抖了起來,差點沒有撞牆而死。她扭頭,眼睛看著牆麵,眼裏沒有半絲情緒:“是,我是耐不住寂寞,你滿意了嗎?”

“……”

“可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吧。”

曲子桓的方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過分,也意識到卓淩晚再不是以前那個卓淩晚,不會因為他的想法而惴惴不安。他沉默下來,頭壓向一側,在臉龐上打下了深深的陰影。

卓淩晚當著他的麵一口吞掉了那顆事後藥,連水都省掉。苦澀的味道彌漫了口舌喉頭,她捂著嘴防止藥吐出來,轉身走遠。

鬱靳弈回到家裏,時間已經很晚。他並不想回來,這個沒有卓淩晚的家,空曠而冷清。在卓淩晚沒有出現之前,他其實已經習慣了的,可經曆過她的柔情之後,他又無法適應了,徹底地無法適應。

如果不是因為有七月在,他可能會在辦公室裏呆一整晚。

屋裏,七月坐在沙發上,一張臉上帶著些蒼白,也不說話,隻抱著一個枕頭看電視。玉嫂坐在旁邊,拿了一個碗,碗裏滿滿的一碗飯已經涼掉,卻根本沒有吃掉幾口。

看到鬱靳弈進來,把求救的眼光投了過來。

“又不吃飯?”鬱靳弈語氣不太好地問。

“壞蛋!”七月狠狠地罵了一聲,眼裏帶著對他的怒火。

鬱靳弈揉了揉眉,他現在很累也很煩,沒有心情來和七月較量,隻是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又怎麼了?”

“媽媽明明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就是不告訴我!媽媽是你趕走的,對不對,對不對!”

鬱靳弈的臉一時烏了下來,去瞪玉嫂。玉嫂忙搖頭:“不是我說的,是……”

“是我說的。”江異芯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正從後園走回來,眼裏紮滿了對鬱靳弈的敵意。

看到江異芯,鬱靳弈的表情已經很不好看,此時聽她說這些,更加陰了一度:“我不記得給了你這樣的資格,是誰讓你在這裏挑唆我兒子的!”

江異芯也冰了臉:“如果你不把靳責放出來,我會把你當初做的那些事情全部告訴七月,讓你的兒子也恨你一輩子!”

鬱靳弈瞪實了江異芯,那眼裏的殺氣明顯。玉嫂意識到此時七月不宜在場,忙放了碗將他往房裏勸:“我們先進房間,爸爸和奶奶有事要談。”

七月紅著眼眶子去看鬱靳弈,失望明顯。鬱靳弈看他一眼,心口痛了一下,既而去看玉嫂:“帶他進去!”

七月到底還是給帶了進去,室內,隻剩下江異芯和鬱靳弈。鬱靳弈邁步,走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下了一杯酒。紅色的酒瓶得他的臉龐格外陰翳,臉上一慣高貴的線條泛著冷硬。

看到這樣的鬱靳弈,江異芯還是有些膽寒的,但為了自己的兒子,她拚了。

“靳責的刑期已經下來了,是十五年,是你在其中起的作用吧!”

鬱靳弈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直接點頭:“是的,不過,我不是法院,量刑的是他們。綁架,逼迫他人引產,把他人孩子據為己用,威脅他人,這些罪隻判十五年,您不覺得判得有些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