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唯一的眼睛眨了一下,點頭:“是啊,我的一個朋友,不過走了快十分鍾了。”所以,鬱靳弈隻是恰好到這邊來找人的吧。卓淩晚在心裏想著,接過安唯一遞過來的文件。
安唯一簡單地講解了一下,卓淩晚急著要趕回去開會,沒有多留,急急離去。
會議開得很成功,卓成商不忘朝卓淩晚投來讚賞的眼光:“淩晚上手還真是快呀,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卓淩晚不好意思地低了頭,“這都是大家的功勞。”
“好,有團隊意識的領導才能帶好隊伍。”
卓淩晚笑笑,隨著大家準備出去。曲子桓出了聲:“卓董,您的身體不好,應該在家裏多休息。我建議把新項目組並到我的部門下,如果有什麼問題,我還能盯著點。”
卓成商握拳咳了咳,身體確實不太好的樣子。聽了曲子桓的話,他點了頭:“這樣也好,我現在也常常感到力不從心,有你盯著,會放心很多。”
卓淩晚一時立在那裏,朝曲子桓投來質問的目光,卻不能開口。卓成商的身體不好,她也知道,沒辦法強行拒絕讓他擔心。但把自己的項目組編到曲子桓的門下,這是她所不願意的,她不想和曲子桓扯上任何關係。
她隨著曲子桓走進了他的辦公室:“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接受!”
曲子桓回頭來看她,給的還是中午時的那句話:“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要關心你是我的事!”
“曲子桓!”
“夠了,你也看到了,卓董的身體不好。他再累下去,身體會垮的。”曲子桓拿卓成商的身體做了擋箭牌,把卓淩晚滿肚子的不滿堵了回去。
她有些無力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剛好收到矍冰雪發來的短信,把見麵的地點和時間定好。卓淩晚這才想起她說過要和自己談談的話,本意是想拒絕的,但矍冰雪訂好了地方,自己再拒絕就有點不對了。她發了個好字過去。
下班時,她直接趕去了矍冰雪短信所說的南廳。南廳是一家頗有名氣的酒吧,清吧。沒有其他地方那種喧囂的氣氛,隻有台上吉他歌手的淺唱低吟,比較適合她。
她在靠邊的位置上看到了矍冰雪,矍冰雪朝她招了招手。
“想喝什麼?”她走過去時,矍冰雪主動問,她麵前已經有一杯果酒。
卓淩晚坐下,看了一眼表:“我還要去上課,有什麼你就說吧。”她沒有要停下來喝飲料的意思。
“那我幫你點吧。”矍冰雪主動去拿單。她麵前的果酒杯很高,她接過單子時,臂掃到了杯子,杯子直接被掃倒,滿杯的果酒朝卓淩晚這邊撒過來,卓淩晚雖然避開,但還是撒了不少在身上。
“對不起啊。”矍冰雪急急拿紙巾來幫她擦。卓淩晚退開身體:“沒事了,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在洗手間裏清理了一下自己,在杯子倒下時,她本能地用手去擋飲料,所以大多數飲料都打在手上。洗幹淨手,再把衣服上的幾滴洗清,便走了出來。
出來時,矍冰雪已經收拾好了桌麵,桌上擺著兩杯飲料,她正低頭玩弄手機。
看到自己,她低快地用手捂了手機屏幕,指著對麵的一杯飲料道:“這杯算是我跟你陪禮道歉的,對不起,剛剛太魯莽了。”
卓淩晚走過去,看了一眼飲料,眼眸迅速轉向矍冰雪,低頭去看她的手機。矍冰雪的指一緊,攔得更嚴:“怎、麼了?”
盡管如此,卓淩晚還是看到了一個“鬱”字。
“你今天找我來到底什麼事?”她的語氣冷起來,紮了銳利。
矍冰雪把手機放進了包裏,強撐著笑:“有事也要先喝點飲料吧,來。”
卓淩晚沒有喝,低頭看著那杯飲料,直看得矍冰雪的心髒在顫抖。
“這麼老土的辦法還在用?”她突然問。
“啊?”矍冰雪的臉扯了一下,僵硬得十分明顯。
卓淩晚把飲料杯晃了晃:“是先報警還是先去醫院檢測?”
“……”矍冰雪終於麵如土色,指掐在桌上怎麼都掐不穩,“你……你看到了?”
她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果然如此。矍冰雪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請她喝飲料,並選在這種地方見麵?
卓淩晚心煩地將那杯飲料倒在了地板上:“你走吧。這次,我是看蒙蒙的麵子才放過你的,再有下一次,我絕對會對你不客氣!”
矍冰雪以陌生的眼光去看卓淩晚,她記憶裏的卓淩晚不會這麼精明,隻是一個受氣包,不管自己怎麼欺負都不吭聲。沒想到,她竟然有了這樣的心機和氣場。
最後,她狼狽地拾起了包,轉身離開時,顫唇出聲:“別怪我這樣,我也是沒辦法。卓淩遠死了,我總要找個人嫁掉,而曲子桓就是我愛又可以給我安全感的那個人。”
卓淩晚握緊的拳一點點鬆開。她想到,卓淩晚是她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