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傷心(1 / 3)

沒有能把人傷透至死的事,有的隻是不懂放下的折磨。正因執著於生離死別,計較誰是傷害者,一個又一個的包袱會加倍的壓下,美好的事慢慢的流走,卻看不見更沒法抓緊。不是別人傷害自己,卻是自已親自割傷自己。沒有永遠的快樂,但同亦沒有永遠的苦痛,何不想開些,讓自己每天都快樂?縱然被說是自欺欺人,但總比活在沒有色彩的世界要好。小月正是明白這些,她每天仍能笑得如此燦爛,亦因她堅守這信念。她不是未曾嚐過傷心,但她卻不會計較;她每天都比常人活得痛苦,但她明白這些辛酸為她換多一天壽命,讓她多向低沉的人施展魔法,這都是值得的。如今她的任務,已交由陳表涵繼續了,隻是考驗還沒結束,她能否撐下去?十二月三十一日,表涵仍在醫院裏休養。沒想到這年的元旦,表涵得在醫院裏迎接。她被大樹壓到的事,早已傳到過份緊張她的依菱耳中,俊遠也因為瞞著她而接連數天受她的惡意騷擾。愛妹如命的表淑原也想訓他一頓,但知表涵沒事後,也就放他一馬了。

從小至今,醫院都是表涵最害怕的地方。不是害怕藥物、針筒與病菌,卻是害怕醫院裏的苦悶及病人熬苦的表情。表涵害怕獨自一人,惶惑會讓寂寞吞噬她的心;看見病人辛苦的表情,表涵彷如感受同身的不適,由衷的可憐他們,暗地裏為他們禱告。

“唉。”這天,表涵坐在草坪的椅上歎氣。

突然她前一黑,雙手往眼睛那兒摸,感到一點體溫,不是溫暖,卻也不可說是冰冷。會有這樣的體溫的,就隻有一人吧。

“俊遠,你別這樣無聊吧!”表涵無奈的說,並抓下他的雙手。聽到她的語氣,俊遠頓覺詫異。往日盡做傻事逗人歡笑的表涵,如今竟在歎氣?他坐到她身旁,拿起她的右手,在手心上畫了一顆五芒星藏在圓圈裏,並輕吻一下,說:“這是讓人快樂的咒符呢。”

看見他的舉動,再次聽到咒符二字,表涵失笑了,但同一刻溫熱的淚水亦從雙眸瀉出。“對不起,我記起小月也曾給我畫了一個自信的咒符。”表涵拭去眼中的淚水,回想小月送她這守護符的那天。

整個下午,俊遠就跟表涵在草坪上聊天,或是偶爾遊蕩到食堂就坐。到了晚上,俊遠才跟表涵回到病房。

“你是否在跟哥哥他們計劃些什麼?”表涵在猜疑著的問。因為俊遠是個繁忙的上班,一年很難偷得半日閑。再者現在他主動要求回病去,口中說是因為什麼休息的老行理由,但若真的是要休息的話,為何他開始時不表明要表涵回房間說話?俊遠說過他是不懂浪漫,更不知怎樣釐定甜言與蜜語,但整個下午他的舉動和言語都跟他說過的相反。

“原來你這樣聰明的。”俊遠為她推開病房門,邊說:“都是他們說你會苦悶而設的。”往時那空蕩蕩的病房有的隻是病床和床櫃,但現在映入眼簾的,卻是像簡潔的客廳布置。原是置中的病床被遷至牆角,替上的是兩張沙發和小茶幾,在前方的,便是電視組合。看見病房便強硬的改成這樣,表涵由衷的為事後會被捱罵的勇軍感到可憐。

“唉,江勇軍,你的缺點就是立場不夠強硬。”表涵既是無奈,又是同情的說。

原是孤單除夕,在俊遠出現後添加了甜蜜的氣味,再於晚上的驚喜後,表涵獲得笑聲相伴。圍繞在表涵身邊的,都是細心的人士,明白對方害怕什麼,更懂得討好她。

一陣又一陣的笑聲在病房內響起。

“俊遠,要看看表涵成長的過程嗎?”“俊遠,要看看表涵成長的過程嗎?”英喆、勇軍和飛星突然想到了什麼,便異口同聲的賊笑著問。表涵聽後,才剛放進口中的水果便卡在喉中,表淑和依菱都關切的為她拍背。

“好吧。”俊遠簡潔的答案嚇得表涵把卡著喉的水果都嚥下了,在她想要製止宏勝把光碟放進光碟機時,卻被飛星一把抓住了,想要幫忙的表淑和依菱也分別被勇軍和子平擒著動不了,三女隻能憤視在給予指示的英喆。

表涵小時經常與表淑和依菱遊玩,因此若公開表涵的小時照,也等同揭開這兩位藝人小時的一麵。

電視機開著了,黑漆的屏幕變成紫色,白皚的字粒在浮動,寫著:表涵小時大揭秘。另外,好像還有幾粒非常細小的字眼跟在在末端,但留意到時,屏幕已轉了。

電視中出現了的,是一個被白布裏著身體的女嬰在青青和春延的懷下靜靜的睡著。甭多說,眾人也知這是表涵吧。俊遠留意到青青和春延的神情是無奈中帶點憐愛,而且小表涵的手裏好像握著什麼似的。

“表涵,相中的你拿著什麼東西?”

他的一言,使各人焦點到聚在相中女嬰的手裏,腦海中不斷追索當時的景象。一段段雜亂無章的影像浮現在勇軍的腦海中,一句句不完整的說話在腦海中回蕩。

“我記起了!”勇軍突然捏住飛星的臉龐大叫,同時也不自覺的加重了兩指的力度,痛得他哇哇大叫。待勇軍看見自己捏著什麼時,飛星的臉頰已被他捏得紅腫了一塊。當然飛星也不忘撫著臉頰抱怨的舉動吧!

“表涵小時力度已是很大的了,當她被抱著時總愛緊緊捏著正抱起她的人。她母親的兩邊臉頰不也都紅腫了嗎?唯一能使她安靜的,就是那條天使的項鏈吧!”勇軍理所當然的整說。

沒想到表涵小時已擁有牛力啊!青青和春延就是眼看自己的女兒喜歡那項鏈,才在她兩歲的時候給她當生日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