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成什麼樣子？！”一旁的曹繼出聲嗬斥道。我看那小內監一臉慌張的模樣，滿頭都是汗水，跪在地上戰戰兢兢。我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急？”那小內監趕忙扣頭，結結巴巴道：“今天早上兵部的急報，楚軍一夜之下連奪我國三座城關，兵臨阫下，阫下已經岌岌可危了！”
我霍然而起道：“這麼快？！”轉念想到，再怎麼說這也是軍國大事，我一個婦人去朝堂上議事終究不對。定了定心神，又坐回椅子上。那小內監見又我坐下，趕緊急道：“娘娘，這已經是要火燒眉毛的事了，還是快快移駕吧。”
看著那小內監越來越急，心中的疑惑也就越重，坐的也就越穩。姚瀝冰雪一般的人兒，也已經看出了不對，並不說話，隻端了桌上的茶來喝。我微微抬眼，示意曹繼站到那小內監身後，隨即問道：“本宮看你眼生的很，先前在哪裏伺候的，什麼時候調到禦前去的呢？”
那小內監看我不疾不徐，有些心虛的擦擦額上的汗，才低頭答道：“奴才先前是內務府的，半個月前才被調到禦前。平時都在天儀殿伺候，所以娘娘不曾見過我。”我微微一笑，點點頭道：“看來本宮真的是久不出門，竟然不知道這宮中已經是有人在替本宮做事了？”姚瀝並不接話，隻顧低頭飲茶，神色自若。
遞個眼色給曹繼，曹繼猛地抬腳踹向那小內監後背。小內監一個不妨栽倒在地，剛要起身卻被曹繼一腳踏住。他驚駭莫名，掙紮叫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我冷冷笑道：“你何罪之有？”
那小內監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也接不上話。曹繼腳下又加了力氣道：“還不說嗎？誰指使你來的？！”想當年曹繼在軍中也算是一員虎將，力大無窮，一雙拳腳有開山裂石之力，那小內監哪裏禁得起這般折騰，不到片刻就咳起血來。
眼見支撐不過，那小內監才高聲叫道：“娘娘饒命！是齊公公讓奴才來的！”
“哪個齊公公？！”一直未曾開口的姚瀝問道。小內監不敢隱瞞，磕頭道：“是禦前伺候王上的齊公公，齊司服。”這個人倒是常常見到的，約莫三十來歲年紀，低眉順目，看起來很是懂事。挑挑眉毛問道：“那齊公公為什麼又要遣你來呢？”
那小內監伏在曹繼腳下低頭不止：“齊公公的妹妹在太傅府上當差，是太傅大人指使齊公公的！”還未等我開口，姚瀝便一拍桌子，怒斥道：“大膽奴才！竟敢汙蔑朝廷命官！不要腦袋了嗎！”
心中很是讚賞，給了姚瀝一個鼓勵的眼神。也不出聲，隻看那小內監如何應答。
見那小內監抖如篩糠，扣頭不止道：“奴才萬萬不敢欺瞞娘娘啊，太傅大人給了齊公公五千兩黃金，還有五千兩銀票，都是奴才親眼所見。黃金被他偷運到宮外，不知藏在哪裏，那銀票可是在一個繡花荷包裏，就壓在齊公公枕頭底下，奴才可是看的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