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黑漆漆的一片,郭逸雙手深深的環抱著她,嬌柔又富有彈性的曲線,貼合著他結實的胸膛,秀發隨著均勻的鼻息,在他的脖頸處輕輕挑撥。她的身上散發著奇特的體香,牛奶的香味裏流淌著淡淡的椰子的清香,讓人好想一直呼吸這樣的空氣。
郭逸感覺到緊貼著她肌膚的手,慢慢地濕了,還有點兒黏黏的,空氣並不悶熱,哪裏來的汗?
突然,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劈麵而來,撕破了黑暗。銀光下,她耳朵後的脖子處,白皙的肌膚上,一朵血紅的花浮現眼前。那朵花,形狀奇特而漂亮,好像在天空中爆炸,豔光四射的煙花。
那朵花是開在肌膚裏的,紅色的花瓣隻是血液的過分聚集。郭逸低頭,想吻她脖子上的那朵花,她好像有所察覺,肩膀微微聳了一下。呼吸頓時急速起來,那朵花就開的更盛了,躍然欲出的樣子。
他正在想,這花紋圖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突然,手臂處一陣刺痛。
“砰”的一聲,失去手臂的支撐,郭逸的腦袋硬著陸,直接磕在課桌上,額頭上馬上鼓起了一個月亮,五毛硬幣一樣大小。
這一記響亮的磕頭,不僅驚動了正在認真寫板書的曆史老師,而且還把十裏八鄉正在熟睡的鄰居們都嚇醒了。醒過來的郭逸,手上、嘴角掛滿了口水,眼角冒著淚水。
“靠,痛!老突然襲擊,會心髒病的。”帶著一股小小的起床氣,郭逸埋怨的聲音有點大,從外麵走廊經過的人都能聽得到,完全不把曆史老師放在眼裏。
曆史老師也不是菜鳥,什麼場麵沒見過,心理素質特別強,隻是回頭輕輕一瞥,又繼續寫板書了。
可是,楊佳的心理素質更強,仍然靜靜的看著書,連眼珠子都懶得移動一下。
郭逸又壓著聲音說:“我不是故意的。”
楊佳一言不發,隻是用手腕微轉了一下手中的直尺。在太陽的照射下,尺子閃著銀光,耀得厲害,郭逸被晃得眨了幾下眼。
曆史課上,郭逸單手支著腦袋在桌上睡著了,身體不自覺的放鬆,手臂不經意地滑了一下,碰到了同桌楊佳的手臂。於是,又挨了她一尺子。
無論上什麼課,楊佳總是那種極標準的坐姿--頭擺正,身挺直,肩放平,兩臂平放在桌上。該看書時看書,該看黑板時看黑板,沒有一絲多餘的小動作。
郭逸甚至有種感覺,他旁邊坐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擺放著的一盆清麗脫俗的水仙花。如果楊佳是天上的花仙子下凡,那麼她一定是水仙花仙子。
郭逸則不然,是一株野蠻的蟹爪菊,張牙舞爪,經常開的很是燦爛。
如此,郭逸與楊佳少不了會發生肢體上的觸碰。楊佳不會因為郭逸的過分占據而調整她千年不變的坐姿,但她會采取報複性行動--碰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