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樂又夢到那年他們去爬金頂的情景。夢裏更為唯美,日出、雲海、佛光、聖燈交叉錯開,片段時隱時現,但相信都是美好的。季樂看到她和喬男一起在十方普賢銅像前笑著唱著,不知在說著什麼,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然後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九點過。
昨天晚上,喬男告訴她比賽主題的事情後,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讓她給出一個明確的態度。隻是驅車帶著她在市區內走走停停,最後才把她送回家。
分別的時候,喬男突然摟過她,在她的額頭上淺淺落下一吻:“樂樂,我愛你。”
季樂抬手摸了摸額頭,還覺得有些溫度。喬男的那個吻來的太突然,讓她一點防備都沒有。記憶中,認識五年多了,這還是喬男第一次吻她。因為她潛意識的排斥三年前那個夜晚和上次那次爭吵下的吻。
那無關乎愛情。
周末總是無聊的。
季樂帶著無聊在街上瞎逛。路過某商場外,商場外的大屏幕上插播了一條新聞:“本台消息,今天中午12點過,一名攜帶爆炸物的中年男子闖進凱特東哥的辦公大樓,聲稱要向凱特東哥討要一個說法。凱特創意總監喬男在與該男子談判中被男子誤傷右手。據凱特工作人員透露,該男子是本次颶風大賽選手蘇岩的忠實歌迷,因不滿偶像在昨晚的比賽中被淘汰,因此才做出了過激行為。目前該男子已交由警方處理。”
後麵的現場報道說了些什麼,季樂已經聽不到也看不到了,她心裏隻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喬男受傷了。他傷得怎麼樣,有沒有很嚴重。
她慌慌張張掏出電話給喬男,那邊卻一直沒有人接。急的在原地跳腳打轉,無聊被它嚇得狂叫不止。
無奈之下,季樂抱起無聊,招了一輛出租車,趕去了凱特東哥。
凱特東哥的保安工作此時做的非常嚴格,沒有工作證根本無法進入。季樂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是喬男的朋友,記者證也沒帶,隻能抱著無聊在在凱特門外幹著急。
而劉恒就是在她快要失望離開的時候發現她的,“季小姐,你怎麼在這兒?是來找leon?”
季樂像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忙忙的就開口:“劉先生,你現在喬男他現在怎麼樣了嗎?”
劉恒並不想瞞她,好友的心思,他畢竟也是知道的,如果能通過這件事讓季樂和喬男稍微走進一些,他壞心思的想了一下,興許喬男受傷還會樂的高興。
於是回答她:“也不是什麼大傷,就是在跟那人爭奪時右手臂被劃了一刀。現在送到醫院包紮去了。你要去看他?”
“嗯。”匆匆離開幾步,又倒回來,麵帶愧色,“那無聊,可不可以麻煩劉先生先幫我照顧一下。醫院好像不準帶寵物。”
劉恒:“……”
季樂趕到醫院打聽到喬男的病房,走進的時候就看到整個右手被纏上紗布掛著繃帶的喬男。彼時病房沒有探望的人,喬男正在接水喝。
季樂看了著實有些心酸和心痛。縱使如何鬧著要離開,但這個人真正受傷了,自己還是馬不停蹄的跑過來,就為了親眼證實他是否安好。
喬男接完水轉過身就看到門口發呆的某人,心下一驚一喜,“樂樂。”
季樂回過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你手臂怎麼樣了。”
喬男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毫不在乎的說:“沒什麼,就是被劃了一道口子,包紮了本來就想回去,結果米菲劉恒他們非得讓我住院觀察一晚。”
季樂鬆了口氣,“觀察一晚上也不是什麼壞事,要是有什麼情況晚上也好有個照應。”
“嗯。”
接下來卻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季樂不知該接什麼話,心裏想的都是昨晚那個吻。愣了半天,說了這麼一句:“你吃飯沒,我看到醫院外有家灌湯包,我去給你買點,你現在能吃油吧?”
喬男有點失望,可還是麵帶微笑,“可以。”
“那我下去了。”
買了灌湯包歸來,季樂在門口躊躇了半天,都不敢進門。
她自認自己這幾年已經變成了膽小鬼,喬男三年多前的舉動將她的爪子磨去了一半,而這三年多的生活,又將她剩下一半的爪子給磨了個透。現在的她,麵對自己把握不定的事情,尤其這其中還牽涉喬男的事情,更是每走一步都覺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