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了這座城市。季樂就像一隻迷途知返的羔羊,迫切想要找到屬於自己的團隊。
她站在凱特東哥樓下給喬男打電話。接通的過程中,她的心隨著那“嘟嘟”的聲音忐忑不已。這麼多年了,又再一次體驗到了初見時那砰然心跳的感覺。整個胸腔都覺得很是慌亂。
偏偏有個詞語叫事與願違,電話那邊很久都沒有人接聽。掛斷再打過去,還是沒人接。機械禮貌的女聲一遍又一遍重複告訴她:“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又打給劉恒,也是同樣的情況。
這讓她想起還在一個多月前,喬男也是這樣一遍遍的給她打電話,最後再一遍遍的失望掛斷。嗬,還真是報應不爽。
季樂覺得有些委屈,她不想去管這股委屈緣何而來,反正覺得不舒服,很想大吼。
她是個女人,有時候就是會有那麼一種無理爭七分的胡鬧感。在久找喬男都沒有回應的情況下,她就將這種胡鬧感爆發出來了。
握著手機,站在街邊,哭的好似真的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喬男,你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
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她還像一個找不到家的人一般,麻木的呆在那裏。有好事的路人來詢問她怎麼了,她卻死死盯住凱特東哥,就怕把那個人看丟了。
她知道喬男一定會在那扇門出現。不管他此刻是不是在這座大樓裏麵,她就是知道,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現在像什麼,像失去雙腳的舞者,像聲帶損壞的歌手,像雙手殘廢的畫家,像源頭幹涸的泉眼,就等著那個人出現,為自己注入一股清澈的新泉。
臉上的已經沒有眼淚流了,幹掉的淚痕在有些冷冽的初春晚風吹拂下,刺的臉蛋火辣辣的疼。
已經九點了,她站在這裏都四個多小時了,喬男和劉恒的手機一直沒人接聽。八樓還能隱約看到燈光,那是凱特一間很大的會議室。她在那裏見過喬男與別人談笑風生和運籌帷幄的樣子。
那時他們還處的很僵,她幾乎不願麵對喬男,就怕自己會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如今仰望八樓,她還能想象此時喬男麵一樣也是麵對座下幾十人,自信般調兵遣將。
又過了接近一個小時,八樓的燈光才熄滅掉了,可是也是在那一瞬間,季樂感覺自己的眼睛卻亮了起來。她像那北方變成的望夫崖的女子,就快等到出征的丈夫歸來解救她了。
十多分鍾後,大樓內陸陸續續出來了一些人。每個人臉上都是如釋重負的樣子,今晚加班開會的時間和內容都讓人窒息。喬總監簡直是在奴役下屬。瞧那臉綠的,大概連續幾天欲求不滿了。
季樂沒有在人群中看到喬男,不過這不急。她活動了一下已經站的僵直的雙腿,她知道她的愛人馬上就要出現了。她要跑到他麵前去,告訴他,她愛他,至死不渝。
當喬男和其他幾個人出現在大樓門口時,季樂想也沒想,直愣愣的往那個人的方向跑過去。
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季樂已經死死的抱住了喬男,這一刻,耳邊所有的聲音仿佛都停止了一般,隻能聽到她自己沙啞哽咽激動的聲音:“喬男,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再也不要離開你了,也再不會離開你了。”
喬男正和周圍幾個主管布置餘下幾項工作。走出恒溫19°的凱特大樓,他猛然覺得脖子一縮,這初春的夜裏還是那麼冰涼。縱使他自認抵抗力強,也覺得不適應。那個此刻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的軸丫頭,應該有好好照顧自己吧。五天了,他已經有五天沒有她的消息了。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是個正常人都該去報警了吧。可他心裏偏偏就該死的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季樂隻是出去散散心,她累了想通了就會回來。前天白子川打電話給他,說他偷翻了遊力的手機,看到季樂給遊力發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