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樂沒有注意到喬男的動作,而是瀏覽完照片後,獻寶似的湊到喬男跟前:“看我把你拍的多帥,畢竟還是學過專業攝像的,哇哈哈哈哈哈。”
捧著相機就一直不肯放手,直到回到旅館洗漱上床後也這樣。喬男無奈,欲搶下相機,被季樂拍下,控訴的眼光立刻就指向某人:“不許搶我的照片。”
喬男閉了閉眼睛,歎息:“真人在這裏不看,看那些個沒血沒肉的照片起什麼勁兒。”
“懂什麼。”季樂反駁,“你離開的那些年,我不就是靠照片過來的。”
一時話快,臥室裏氣氛就變得詭異起來。這實在是兩個人之間不敢觸碰的傷痛。那三年,她過的痛苦,他又何其舒心了一天。隔了整個大洋,他倆就在兩岸各自心傷。
季樂不想談這個話題,關掉相機,拉上被子準備睡覺。
結果喬男卻拉下她蓋住頭的被子,抵住她的額頭:“好樂樂,跟我說說,那幾年我是如何混蛋的?”
“沒有,你才不混蛋。”季樂竟突然變得哽塞,喬男就不能在她麵前露出一點異樣的情緒,一旦表露了,她就不明緣由的把責任一骨碌的全往自個兒身上攬。
帶點矯情帶點自卑帶點小心翼翼,偏偏讓喬男的心生生的痛個半死。
那幾年身下這人都是如何過得?也許是常常看著他的照片和QQ發呆;也許是每走過一處他們曾經走過的路都會傷心一次,漸漸地就寧願繞道走也不去觸碰;也許是遇到什麼人見過什麼事都能七繞八繞的繞到他的身上,自我添堵然後又在傷神。
這些喬男不用杜撰更不是自戀,因為大學時,季樂就做的夠多。
季樂一直就是個孩子,做的就是那些幼稚的事情。給她最大的打擊恐怕就是石景山那次他無心的無視。生生把季樂心裏的自卑和傷心全給拉扯了出來。
喬男拍著她的背,最後幹脆連人帶被一骨碌擁進了懷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竟唱起了一首許久都沒聽過的童謠:“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的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今晚的月亮盡管不圓不亮,但也能看見零星的幾點星星,加之春天小鎮夜晚活躍的蛐蛐兒,算是應景。這首歌季樂熟悉,透著一股孤獨的憂傷美和對愛情的憧憬。
她不自覺的嘟囔開來,哼哼了幾句詞。
喬男聽不清她在嘟囔什麼,遂問她。季樂回答:“你離開的那幾年,我常常聽一首歌,經常聽經常想,越聽越難過,越難過就越想你,越想你就越想聽。一直循環往複。”
“不要怕孤獨,回憶中有我同住,遠遠的守護。”唱完,季樂抬眉,凝望喬男,眼睛裏水霧朦朧,“很傻是不是,你也會笑我傻是不是?”
傻嗎?喬男凝眉,無法回答出個因為所以來。隻得哄著慣著:“不傻,咱們樂樂聰明著呢?你剛才唱的那歌不好,咱們以後換一首來唱。”
“不要怕孤獨,每一天有我同住,我將你守護。”
成都市區,劉米菲、劉恒、喬曼青找喬男和季樂都找的快發瘋了,卻一直沒能進展。連遊力楚雲婕也被劉米菲設法聯係上,詢問季樂的下落。可都未能如願。
而另一方麵,喬曼雪的私人電話也徹底關機,喬曼青左右聯係不上,不禁氣得牙疼,捂著腮幫子直叫喚:“這兩母子生來就是為了氣我氣喬家的,一個個全能往死裏的折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