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停車場,才發現這裏竟是凱特東哥。
喬男帶著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叫來秘書帶季樂去會議室休息,自己則去了會議室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打給助手丁離:“我回來了,先別問什麼,我上次讓你查的沈晉陽的資料你查到了多少……嗯,馬上發到我郵箱,還有,再幫我去做一件事……”
第二個電話,打給喬曼青,接通的那一刻,免不了是一通恨訓,喬曼青的教訓無非就是說他太任性太妄為。
喬男淘淘耳朵,吊兒郎當說道:“什麼事情都還沒發生,阿姨您未免太小題大作了點……是是是,我錯了,我沒考慮事情的嚴重性……我當然愛樂樂……”
第三個電話,打給劉米菲,外界一直認為以溫柔婉雅著稱的凱特東哥新總經理在電話中百年難遇的冒了大火,把喬男裏裏外外說了個不是,喬男隻得不停的陪小心。
倒是一直眼帶笑意,隻是在片刻之後變得異常寒冷。
因為劉米菲說了喬曼雪找了她以及那個荒唐可笑的決定。
喬男掛了電話冷笑,媽媽,我們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以前不管你如何胡鬧,如何任性,我隻當你依然是喬家寵壞的大小姐。
我總對外公說,我媽的脾氣是您和外婆寵出來,那是您們的第一個女兒,從小到大她要什麼您們給什麼,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隻要她願意,外公您搞不好都會叫您的兵搭把梯子爬上去給她摘下來。所以她後來變成這樣,為所欲為,刁蠻無理。我對她的期待尊敬和愛護也在這日複一日的破罐子破摔中逐漸冷卻。
喬男收回盯住筆電屏幕的眼神,想起九年前那次與母親徹底撕破臉皮的爭吵,喬曼雪狠狠將一個青花瓷器砸碎,碎片四下濺開,有幾粒竟濺到喬曼雪的身上,可她沒管,反而是指著喬男大吼:“我當初就應該更自私一點,該一副紅花打了你,也免了這麼多年你對著我這麼難受,我對著你也不好過。”
喬男臉色鐵青喘著粗氣,雙手的指節被他捏的“咯咯”作響。滿屋子的傭人也是嚇得瑟瑟發抖,大氣沒敢出一聲,上了年紀的管家婆婆拉住喬曼青,眼淚早就噗噗掉下了,勸著這個哄著那個,可就顯得那麼無力。
強壯的黑人司機也拖住喬男,就怕這個已經不太正常的小少爺氣瘋了會對喬曼雪做出什麼有悖常理的事情。
喬男聽到喬曼雪吼出那句後,竟然是漸漸冷靜下來,他掙脫了司機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很冷靜的說道:“那可真就不好意思,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我既然都活了這麼久,想回爐再造依據目前的科學技術也不大可能。”
仿佛沒嫌喬曼雪氣得不夠重,喬男還變本加厲的添了一句:“我今天就回國去,你不是這輩子都不再去成都嗎,你不是覺得那是毒蛇猛獸嗎,那我偏偏就去成都,我就去那裏看看,看看那裏到底有什麼,成了你心裏的一塊毒瘤。”
轉身就走,管家蹣跚要去拉他,被喬曼雪喝住:“讓他滾,我倒要看看,沒有了喬家,他能成個什麼大事。”
那次爭吵,是個分水嶺,喬男和自己的母親真正成了對麵不相識的路人。這九年來,除了喬遠坤的生日和春節必須的團聚,喬男和喬曼雪沒有見麵,也沒有通話,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一直倒也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