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知道了。”溫蒂將臉轉向前方一邊繼續走一邊道,“看來我當時被人在暗處窺視的感覺果然沒錯,我希望你隻是在確保我能安全到家,而不是你有什麼奇怪的嗜好,克瑞格朋友。”
“這是當然,在首都使用那種魔法是很危險的,一旦被魔法師議會的人偵測到我會吃不了兜著走。”克瑞格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似乎我確實有些低估了你的敏銳和智慧。”
“克瑞格,我們可是把森林中最狡猾的捕獵者當做家徽繡在旗幟和衣袍上。”溫蒂看上去很輕鬆的在前麵走著,時不時抬頭看一眼今晚朦朧的星空。
“有時你的一些舉動和我平時見到的貴族有些不太一樣,會讓我忘記你是來自艾維利亞領的弗洛斯特家族。”克瑞格道。
“你剛才有人是多麵的。”溫蒂轉身看著他,從她的眼神中克瑞格可以看到一絲複雜的情緒,“克瑞格,我聽到了你的一些不好的傳聞,我不相信那是真實的你,我希望你能如實相告。”
“我知無不言。”克瑞格停駐腳步。
“你們真的……”溫蒂停下稍加思索了一會兒,接著,“隻要報酬合理,你什麼事情都會做?哪怕是超出底線的事情?”
“哪些事是屬於超出底線的事情呢?”在回答溫蒂的問題前,克瑞格反倒向她提出了一個疑問。
“在我認為,無理的傷害他人或者奪取他人生命是最出格不能理解且無法原諒的事。”溫蒂回答道。
“從理論上來,是的,我會去做這些事情。”克瑞格直言不諱的,他注意到溫蒂臉上的神情從憂愁變成錯愕,但是他確信他接下來的話能讓麵前的女孩安心許多,“但是我從來不認為有人能出到我們認為足夠奪取他人性命的籌碼。”
“所以還真有個數?”溫蒂的皺起的眉頭雖然稍有緩解,但是她還是很難理解克瑞格的法。
“萬事萬物皆有相應的價碼,女士。”克瑞格,“而有趣的是每個人對它們的定價卻又各不相同。”
“我還是不能理解……”溫蒂這回事真的疑惑了起來。
“這樣吧,曾經有一群農民找我們尋求解決土地幹旱無法種植作物的問題,猜猜魔法師議會幹這活會索取什麼回報?而我們最後得到的是什麼?每個月收到來自那塊變得肥沃的中最產出的最差的一筐東西,比方酸掉牙的青蘋果、爛掉的大蒜、又硬又苦的胡蘿卜、你從來沒見過能到那種程度的土豆或者被蟲蛀的番茄。”克瑞格提到魔法師議會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對他們嗤之以鼻的意味。
“所以……你們把道德底線稱之為價碼?”溫蒂隻能從她的角度來理解克瑞格的這個故事。
“我很讚同你對魔法師議會在道德上的一些譴責。”克瑞格走到溫蒂身邊,抬手示意他們繼續往前走,“但是當這群農民無法在那塊土地上生存下去的時候,道德會變成不存在的東西,他們會成為你們最為厭惡的強盜、暴徒、竊賊,或者被絕望蠱惑成為異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