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眾人不知道的是,當年顧天明來到蘇宅,偷偷見了蘇妘惜一麵,她將孩子和鎖交給了他,並告訴他一定要謹慎保管,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給別人。小時候哥哥帶她去看罌粟花,她隻覺得那種花特別美,而這片罌粟花也承載了他們兒時太多美好的記憶,隻是後來哥哥為了家產,為了金錢,名利,不惜利用罌粟花去危害更多人。她知道自己無法逃離家族的命運,隻是希望哥哥能夠悔悟,不要一錯再錯。
這鎖最終到了哥哥的孫子手裏,也算是因果報應。
公墓。
墓碑上的照片裏一個慈祥的中年男人笑逐顏開,顏伊將手中的菊花放到他的墓前,柔聲說:“父親,陸沉終於完成了您的心願,您和母親都可以瞑目了。”
陸沉深深鞠了一躬:“伯父,您可以安心了。”
顏伊抹了抹眼淚,轉過身看著陸沉,他依舊是他,英俊瀟灑,衣冠楚楚,無論是小時候的陸沉,還是現在的陸沉,遇事總是沉著冷靜,表麵上風平浪靜,內心實則波濤洶湧,他總是讓自己承受很多,卻又不願意告訴任何人,這樣冷沉的背後到底埋葬了什麼?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
顏伊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摸他深邃的輪廓,充滿疼惜的目光流連在他的麵容上,喃喃道:“這些日子,很辛苦吧?”
陸沉先是一怔,他深深的凝視顏伊,嘴邊隨即勾起一個暖洋洋的笑容,大手附在小手上,“是,很辛苦,本來不希望把你牽扯進來,這樣你也不會遭遇這麼多的變故,殘缺的家庭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但我希望你可以忘掉所有的不幸,我仍舊記得第一次見你時,臉上純淨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一大片向日葵盛開在陽光下,那麼的……有朝氣。”
顏伊反握住陸沉的手,“幾個月前,或許我還是個傻兮兮的孩子,不知道什麼叫悲,不知道什麼叫喜,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人總是在成長,你說我的笑容像向日葵,那麼沒有陽光,向日葵也無法存活……”
說到這,顏伊忽然張開雙臂輕輕擁住他,“而你現在,就是我的陽光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在陸沉的心底激起巨大的水花,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句話更美,更動人?
沒有再說些什麼,他繼而伸出手也緊緊回抱住她。
墓園的早晨被一層薄光籠罩著,到處都呈現出祥和與寧靜。
一夜之間,似乎榮盛的所有員工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都不敢相信趙如意就是特大販毒集團的核心人物,一些平日裏跟她走得很近的同事都後怕的拍拍胸口,像是獲得了重生般。
雖然外界給予了陸沉無數的光環,但他依舊低調的回到酒店,繼續他的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緣故,陸氏的股票也開始低調的上漲,就連媒體也開始邀請陸沉上節目,除了傳授成功經驗更是屢次談及緝毒的過程,每當主持人問及此事,屏幕上陸沉的特寫都是那麼淡定沉著,即便是重複了無數次的話題,他依舊可以回答的很精彩。
“如今大街小巷都是談論陸大英雄的光榮事跡,我最近倒是正好落得個清閑。”
藍墨穿著一身帥氣的白色的休閑服坐在顏伊的對麵,從容的打趣著。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這個巨星,每天不知道因為被你推掉通告而在家哭泣的人有多少呢,還在這兒吃一個普通人的醋。”
藍墨隻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卻有了些悲戚的意為,“是啊,我一直在吃醋。”
顏伊心知自己不該提到這個話題,便又問道:“你那天怎麼會出現在門外,還那麼及時?”
藍墨聳了聳肩,一臉無畏的表情:“真的是湊巧,其實我原本隻是聽一個朋友的弟兄說有個姓陸的男人被關起來了,據說是要滅口,我打你電話結果你家裏也沒人接,所以我猜想是你們出事了,那天剛到雲南,就看到大批的警車出動,我便跟在那後麵,槍還是從一個被我打暈的販毒分子手裏偷來的。”
說完這些,藍墨還得意的揚起眉毛,幼稚的問顏伊:“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我也很適合做的臥底,間諜什麼的?”
顏伊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心想這可是玩命的事,真當是拍電影嗎?
“不過,真的謝謝,如果沒有你……”
藍墨連忙打斷她,一副求饒的樣子:“你還是別說這些了,你的謝謝我照單全收,以後有機會我會要回來的,我可不是救世主,欠我的你都得還。”
顏伊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隻好幹笑兩聲,喝下一大口橙汁。
藍墨像是想到什麼,連忙放下手中的咖啡問道:“那個家夥怎麼樣了?我還等著他的謝謝呢。”
顏伊知道他問的是陸翔,臉上不覺多出幾分悲傷。
“人還是挺正常的,隻是不大愛說話,也不大愛笑,經常一個人跑到海邊,一坐就是一天,陸沉叫我暫時不要去看他,以免他受什麼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