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之底氣十足道:“當然是我寫的了。”
“我瞧著這字不像是你寫的,老實交代,你是讓誰給你代謝的!”
“老師您可真瞧得起我,我這不是上午玩遊戲的時候右手拿鼠標用力過猛了些,你看酸的我胳膊都抬不起,要不是您威脅我不寫檢討就不準回家我這腦袋怎麼也想不到用左手寫字呢。”
瞧著張老師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他裝模作樣地拉下書包的道:“老師您不信是吧,行,我這就當著您麵兒寫給你看。”
過道裏擠滿看好戲的學生們,忍下要罵人的話,張老師甩了甩手道:“行了行了,你別給我在這兒丟人了,趕緊回去吧。”
方年之聽了,笑著對老師說了聲拜拜,腳步輕快地走出了校門。
回到家的方年之站在門外就聽到屋裏老媽好聲好氣地應著話,當他一踏進客廳,就見著自己的老媽將電話重重一摔轉身瞪著他罵道:“你個不爭氣的狗崽子,你說你一天不氣氣你媽,你是不是心裏不舒服啊。”
隔著一張桌子,身後的電話機倒西歪倒在了一邊,嘟嘟嘟地響著。
“媽媽媽,你可別整天凶神惡煞的了,本來就長得醜你這樣子就更醜了。”
方媽媽倒吸一口涼氣扯著嗓子喊道:“好啊,你覺得我醜是不是,好我今天就隨了你的願,你說說你覺得誰家的媽媽漂亮你想讓誰替我做你的媽。”
方年之瞧著自己的媽依舊對自己橫眉豎眼的樣子,他搖晃著腦袋說:“媽雖然你長得醜但你還是我媽,別人再漂亮也不是我媽。”
“喲,你倒也知道這個理兒。”
語氣明顯輕快了些的方媽媽又道:“行,你們張老師電話裏說讓我饒過你一次,那我今天也就不追究你為什麼拐著人家蘇單影去網吧玩,但是下次再讓我聽到你拐著人家女孩去網吧,看我不扒了你一層皮。”
一聽這話的方年之樂了:“媽,你這意思是我可以自己去網吧玩了?”
方媽媽忍著打他的衝動,笑著說:“你想玩也不是不可以,等你哪天和人家蘇單影一樣每次考試回回名列前茅,你媽我就放你玩個夠。”
“那還是算了吧!”見橫了自己一眼的老媽轉過身擺好電話時,他小聲地嘀咕著:“我還不如偷偷去玩不讓你知道得了。”
2000年的夏天,傍晚,晚霞映紅了半邊天,桑樹上知了的鳴叫聲貫穿了整座薌城。
路燈忽明忽滅的小道上,方年之擋在一個高了他半個頭的男孩麵前,冷著臉道:“昨天是不是你小子向老張打我的小報告!”
見擋人的是他,男孩也不怕他,昂起頭不屑地說:“是我告訴張老師的你又能怎麼樣!”
“哼,你小子還算有點骨氣。”
話才說出口,方年之的揮動的拳頭砰地一聲打在男孩的右臉上。
這一拳打得男孩踉蹌著向後倒退了幾步,男孩的右臉頓時漲得通紅,他嘴巴微張,眉頭皺了起來,楞著兩隻眼睛,指著眼前的人。
“你你你,你敢打我!”
方年之冷眼看著他:“我打的就是你!”
他這樣趾高氣昂地樣子讓男孩的大腦瞬間充血,氣急了的他衝他高喊:“你給我等著!”
方年之揉著剛剛打他的手毫不在意地說:“小子,你千萬別給我哭著喊著告老師告家長,你要是再敢打小爺我的小報告,小爺我逮你一次揍你一次。”
“好。”男孩一口答應,他站在他的身前,眼睛瞪得發紅:“你明天放學給我等著,別到時候溜走了!”
方年之輕哼道:“小爺等著。”
說出這句話的方年之再也不看他,彎腰提起扔在地上的書包哼著小曲吊兒郎當地走了。
這一天學校附近的這條小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多,方年之打人的這一幕幾乎沒有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