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清輝穿過薄窗傾泄滿屋。
顧江籬掀開被子，小心翼翼下了床。
桌上的烤魚隻剩下骨架，吃飽喝足的陸綿綿蜷縮成一團窩在沙發上，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鼾聲。
翌日，沒有鬧鍾聲，顧江籬在六點三十分準時睜眼。
他回首看了眼被窩裏的陸綿綿，替她蓋好被子，自己輕手輕腳去了浴室洗漱。
“該去學校了。”
十來分鍾過後，顧江籬冰涼的指尖觸上陸綿綿的額頭。
陸綿綿打了個哈欠，“我能不去嗎？”
她突然想留在這裏好好睡覺，最好是睡到天昏地暗。
“今天不行，明天可以。”顧江籬輕聲說道。
為什麼今天不行，明天就可以？
礙於太困，陸綿綿並沒有問出口，而是迷迷糊糊又閉上了眼。
等她徹底清醒時，她已經被顧江籬抱到了教室裏。
“綿綿，這是給你的畫。”杜玉若雙手奉上已經完成的畫。
陸綿綿怔住，她現在是在照鏡子嗎？畫得太栩栩如生了吧！
貓爪滿意地拍在畫紙上，小姐姐畫得很好看，不負她期望。
杜玉若笑眼彎彎，眸光明媚，“你喜歡就好，麻煩你替綿綿把畫收好。”
這話自然是對顧江籬說的。
正忙著解數學題的顧江籬頭也沒抬地嗯了一聲。
陸綿綿一爪子拍在那道題上，“說話不好好回複對方是一種失禮，趕緊給我好好答應人家！”
人家小姐姐那麼用心地幫她畫了一幅畫，結果她的主人，竟然如此冷淡。
顧江籬眉眼微抬，聲線冷沉，“到底誰是主人？”
“當然是天使般的您！”陸綿綿忙不迭擠出一個狗腿的笑容。
顧江籬伸手拿過那副畫收好，好性子地對杜玉若道了一聲謝謝。
如果她知道這聲謝謝會給杜玉若帶來怎樣的折磨，她絕對會拚命阻止顧江籬把這兩個字說出口。
·下午第一節體育課
顧江籬在籃球場打籃球，陸綿綿本來蹲在花壇邊打瞌睡，聽見幾個女生的竊竊私語，她趕緊跑去了一樓的女廁所。
“顧校草什麼時候對女生說過謝謝？她杜玉若竟然是第一個！”
“心機婊！杜玉若你真特麼惡心！”
“以為你是不愛說話的老實人，沒想到你一肚子壞水，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被雷劈死！”
“看她長相就知道不是好貨，裝清純，裝大方！”
“虧我還以為她對顧校草沒意思，沒想到她一看顧校草帶了一隻貓到學校，就立馬跑上去獻殷勤！”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她這麼不要臉的！”
“……”
“脫！”
“把她衣服全部脫光！”
廁所最後一個隔間，杜玉若被一群女生逼著脫衣服，她們把手裏的墨水一個勁兒地往杜玉若身上潑，很快，杜玉若全身上下被染得五彩斑斕。
“給我住手！”
陸綿綿憤怒的貓叫瞬間吸引了她們的視線。
她們忙不迭擠出和善的笑容，一個勁兒地誇她萌。
陸綿綿穿過人群走到杜玉若跟前，杜玉若瑟瑟發抖地蹲在地上，淚水潤濕了整張臉頰。
她咬牙衝出廁所，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顧江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