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妍現在也算是楚家的半個人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可是她的心情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那般快活。
那確實是自己的姐姐,自己真的,做對了嗎。
顧心妍坐在院子裏麵呆呆的發怔。
“這麼無聊,不如我帶你出去玩吧。”楚江暝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說道。
她正百無聊賴的想著,楚江暝就打斷了她的冥思,他問她:“你怎麼不問我今天要帶你去哪裏?”
顧心妍早就猜到了楚江暝的心思,他想賣個關子給她,可她偏偏不上當,於是顧心妍調皮的回答:“侯爺要帶妾身到哪裏去都是好的,妾身隻要能跟侯爺在一起,到哪裏,都好。”
楚江暝刮了顧心妍的鼻子一下,說:“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後宮中那些油腔滑調了,這樣不好,以後無論在哪裏都不許叫我侯爺,也不許自稱妾身,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你明白這一點,就好。”
顧心妍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動,他待她的不同,總是讓她心裏暖洋洋的,但顧心妍還是清醒的,她知道她能在顧府平安度日全是靠楚江暝的維護,但她絕不會恃寵而驕,她輕輕的回答道:“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我答應你,在平時沒人的時候,我就跟你這樣互相平級稱呼,但是人前,該有的禮數我絕不會少。”停了停顧心妍又說:“我不能讓別人覺得,你在顧府找了一個連禮貌都不懂的媳婦兒。”
“你本來就是個沒有禮貌的媳婦。”楚江暝笑著說道,“你都不知道來給夫君揉腰捶腿。”
顧心妍被他的話逗得不氣反笑,輕輕捶了他的胸膛一下,故意做出惡狠狠地樣子,說:“你若是敢負我,我就把你變成跟駕車的李公公一樣的人。”
楚江暝大概從來沒聽過有女子還敢跟他這樣說話,他的臉驀地一下子紅了,然後厲聲說:“越說越過分了,女孩子家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胡亂說。”
楚江暝的聲音急切,卻無責怪的意思,而他微微泛紅的麵容更是讓顧心妍覺得他其實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大男孩,顧心妍於是討好的偎在他懷裏,低聲哄到:“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一樣,真是小氣。”
楚江暝看顧心妍這樣做,也就有點不好意思,為了解除尷尬,他清了清嗓子,對顧心妍說:“等會給你看樣寶貝。”神秘而又的得意的神情,讓顧心妍忍不住笑出了聲。
天都黑了馬車還在一路狂奔,顧心妍搖搖楚江暝的胳膊意思是問他為什麼還沒到,楚江暝衝她眨眨眼,讓她稍安勿躁,顧心妍想著,就算你坐車不累,那趕路的馬兒跑了一天了也該休息了,於是自作主張的叫了車夫停車,楚江暝拗不過她,隻得令駕車的李公公牽了馬去休息,而他跟顧心妍去路邊找了一塊石頭坐在上麵歇息。
周圍靜靜的,剛入秋的夜有些潮濕,顧心妍摸了摸石頭上並不算涼,才拿了手帕鋪上招呼楚江暝過來坐,不過是一點小小的舉動,卻把楚江暝感動的要死要活的,顧心妍笑話他沒出息,並說:“對你這一點好算什麼呀,以後我還要對你好一輩子呢。”
顧心妍從小在農村長大,不像楚江暝對自然裏的一切都很新鮮,雖然他也經常去野外狩獵,但是有些細微的東西他從來沒注意過,身邊也沒有人教過他,顧心妍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指指草叢裏,問楚江暝,“你聽見了嗎?”
楚江暝迷惑的搖搖頭,被顧心妍一下子敲到頭上,“笨!這麼大聲都聽不見!這是蟈蟈!”顧心妍躡手躡腳的向草叢走去,把草叢扒開,聲音便更響亮了些,顧心妍擺出一副科普的姿態對楚江暝說:“秋天蟈蟈就慢慢的都死了,來年夏天才會有新的,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說完也不顧楚江暝的阻攔,就挽起袖子挽起褲腿要去捉蟈蟈。
楚江暝也覺得很好玩,於是學著顧心妍的樣子跟在她的身後,那副情景,任誰見了也不會相信在草叢裏翻成一團的兩個人會是當今的楚少侯爺,顧心妍就是有這種魔力,能讓別人心甘情願的跟著她去做一些事把楚江暝變成了在草叢裏捉蟈蟈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