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江暝身邊的小廝走到了顧清璿被囚禁的小院兒門口,卻沒想到被那些看守的侍衛攔了下來。的確,這一次楚江暝派了武功更加高強的侍衛守在那個小院兒的外麵,跟上次顧清璿被囚禁在地牢不同,這一次看來想進去看顧清璿就真的不是容易的事了。
“是侯爺讓我過來的。”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假傳楚江暝的旨意了,可是看守的侍衛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雖然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是侯爺的心腹,“可是早前侯爺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進去,除了他……”
“怎麼?那現在是要我去將侯爺親自請過來麼?你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膽了?”
顧清璿之前逃過一次,楚江暝當然會更加注意這些看守的問題。可是他絕沒有想到這個跟在自己身邊許久了的人還會假傳他的旨意進到顧清璿的屋子裏去。
“是你……”顧清璿聽到聲響,抬頭看清了來人,心中不免有些疑問,難道說是楚江暝有什麼吩咐了?
來人卻並沒有多說話,看了看顧清璿的樣子,有些窘態,雙手因為這幾日都被拷著手銬,手腕上已經有了紅腫的傷痕。“顧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
顧清璿卻隻是輕輕地笑了笑,“不是他讓你過來的吧?”站在顧清璿身前的小廝聽了這話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顧清璿又笑了笑,“那到底有什麼事,值得你走這一趟,拚著被楚江暝責罰跟他過不去也要過來這兒呢?”
“顧小姐自然是聰明人……”小廝想了想繼續說道,“可是聰明人不應該知道審時度勢,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才是對自己最好嗎?怎麼顧小姐卻偏偏把自己置於這種田地呢?”
“如今這樣怎麼了嗎?我倒覺得沒什麼啊,挺好的。”顧清璿無所謂的說道。
是嗎?麵前的人愣了,麵對著這樣一個女人,連他們的侯爺都會束手無策,無可奈何,他一時之間又怎麼可能改變得了她呢。
“小人今日過來,隻是想告訴顧小姐一聲,若你將當晚之事告訴侯爺,小人不會反駁,隻是不明白,侯爺他這幾日心裏有苦說不出,你的狀況大家也都知道,小人不明白你們為何要相互折磨呢?”
相互折磨嗎?顧清璿看了看自己麵前的這個男子,以往也總是見他跟在楚江暝身邊,跟他有過一些交道,雖不見得有什麼交情,但知道他是從小就跟在楚江暝身邊的人,也是一個沉穩值得托付的男子,行事作風十分謹慎,顧清璿對他也是十分尊重,今日卻不知道他為何會前來沒頭沒腦地對自己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你……還是請回吧。顧清璿這一世的命大抵如此了,至於楚江暝的話,我想你是低估他了。”
是他低估了楚江暝嗎?也許吧。的確,像楚江暝那樣的人,雄才偉略,武功蓋世,又怎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輕易倒下呢?“我從沒見過像您這麼不愛解釋的人……有的話你不說,別人是不會明白的。”那小廝並沒有離去,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像是在爭取什麼,大概是想讓顧清璿向楚江暝服服軟吧,既然他的那位主子固執的很,那他便隻能從顧清璿這兒下手了。
可沒想到,若論起這固執的話,顧清璿這人比起楚江暝來說隻會有多不會有少。“解釋麼?可是啊,有的話即使說出來,別人還是不會明白的……”
“至少可以去爭取啊。”
“別說了。當晚之事你們對楚江暝既已有了合理的解釋,顧清璿就不會再說,也隻會盼望你們永遠都是這一套說辭。”顧清璿有了些許不悅,她實在是不願再多想當晚之事,尤其是這人還一直說服她將當晚之事告訴楚江暝,這怎麼可能?
“小人不是單指當晚之事……”
什麼?!顧清璿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說……”
那小廝點了點頭,有些不安地看著顧清璿,“老侯爺他……他雖然之前,的確是有做過一些事讓侯爺對你們不得不起疑心,但是小人知道,老侯爺對您,卻不像……不像會做那些事的……你,你為何就不能跟侯爺解釋解釋呢……”
顧清璿笑了笑,就連這一個不相幹的人也知道她和楚老侯爺是不可能有什麼的,偏生楚江暝就不會如此想,不過……什麼叫老侯爺之前做過一些事讓侯爺不得不起疑心,這兩父子之間到底還有什麼秘密的深仇大恨呢?
“等等……你說楚老侯爺之前做過什麼讓他不得不對我們起疑的事兒?”顧清璿問出了心中所想。
“恕小人無禮,這事兒……小人不能告訴顧小姐。”
是吧,既然已經是秘密了,如今怎麼可能輕易告訴她呢?顧清璿陷入了沉默的思考,一會兒卻聽見麵前之人又開了口,“顧小姐和你娘親長得像嗎?”
原本自己以前是跟著楚江暝到過顧府,見過那位也與楚老侯爺傳出有染的顧夫人的,可是當時顧夫人已是垂暮之年,眉眼之間早已不複當年,隻是莫名地覺得,顧夫人若是年輕的話,也當是位佳人不會錯。
怎麼會突然問到自己的娘親了?顧清璿皺了皺眉,“我娘麼?不知道……”廢話,她怎麼可能還記得自己娘親最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呢?“不過清璿從前在府裏,倒是聽過府裏的下人說過,我原是長得極像我母親原來年輕的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