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一楞,神情立馬驚慌了起來,“不會的!皇上深信我家老爺,他絕不會殺了我家老爺!”
“深信?”顧清璿忍不住輕揚嘴角冷笑一聲,“薑氏,你還當真是婦人之見啊!皇上的深信是什麼?當然是建立在對他有用的基礎上,而我呢,則是讓皇上丟了那份對你家老爺的信任,你倒是說,一個不能讓他信任的臣子,皇上還能留他嗎?”
“不……不會的!”薑氏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十分駭人的消息,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胡說!皇上不會這麼做的!”似是想到了什麼,薑氏像一個瘋婆子般的衝向了牢前,“都是你這個賤女人!若不是你在皇上麵前誣陷我家老爺,他也不會被砍頭的!”
“薑氏,這個你就說錯了,你家老爺可不是我的關係,而是全體朝臣上奏彈劾的,原來,工部尚書在朝廷之中也不見得怎麼吃香啊!”顧清璿嘖嘖嘴攤開雙手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悠閑模樣。
“你這個毒婦!”薑氏瞪大了眼睛,手掌越過牢門想要抓住顧清璿,可被她那麼輕輕一撥,整個人都被彈到了對麵的牆壁之上。
強大的彈力讓她胸口頓時疼痛,一口鮮血從喉嚨直接湧了上來,望著自己麵前的一灘血跡,薑氏慌了。
這個時候的她才意識到,能救自己的隻有眼前這個女人。
薑氏收斂,哭著爬到顧清璿的腳邊,緊緊抱著她的大腿,哭喊道:“王妃,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讓您失去了孩子,您要殺要剮都可以,隻求您放了我家老爺啊!求求您啦!”
望著薑氏在自己腳邊哭泣的樣子,再瞧瞧自己褲子上的黑色汙泥,一抹厭惡從她的眼底滑過,抬腳便將薑氏踹到了一邊。
“你現在求饒難道就不覺得已經晚了嗎?當初你在我茶水中動手腳時,就應該想到你會有這麼一天的。”顧清璿凝望著薑氏,繼續說道:“其實,就算你不那樣做,我也會讓你死,隻不過……時間就是提前了一點而已。”
顧清璿轉身離去,隻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對了,忘記說了,皇帝下的旨意是株連九族,你的孩子也要陪你一起下葬呢,高興吧?”什麼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顧清璿覺得這樣似乎才能解點兒氣。
薑氏腦海中一直徘徊著顧清璿離去時說的那句話,一口氣沒上來,竟暈死在了牢內。
然而薑氏的死卻並沒有讓這件事告一段落。很快,顧清璿便又得知了一個讓她痛不欲生的消息。
“你說我,我不能再有孩子了?”顧清璿對自己身邊正在為自己把脈的太醫說到,語氣裏麵充滿了震驚與傷痛,她對於自己失去自己的骨肉已經萬分的悲痛,而現在竟然又聽到了自己不能生育這件事情,這讓她不能接受,哪個女子不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呢,尤其在已經因為自己而失去自己孩子的顧清璿,自己身體裏麵的母性已經被死去的孩子所激起,現在不能生育這件事情如同一個晴天霹靂般重重地打在她的心裏麵,讓她不敢也不能夠去相信。
“你說什麼!”在顧清璿身邊的楚江暝聽到太醫的話更是怒不可遏,他一把掐住太醫的脖子,將太醫活生生地舉了起來。
太醫如同一隻小雞在楚江暝的手裏不斷地掙紮著,臉上滿是因為呼吸不暢而產生的不健康的紅暈:“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小的,小的實在,實在,實在,實在是才疏學淺,不能,咳咳,不能醫治王妃的不孕,還請,咳咳,還請王爺看在我為,咳咳,王府效力了半輩子的份上,咳咳,繞過小人,咳咳,請王爺饒命啊。”
太醫的臉上越來越紅,嘴唇便也出現了異樣的紫色,一看便知道是因為缺氧而引起的,假如楚江暝再不放手,太醫的這條小命也就會跟隨顧清璿的孩子一同去了,正好這黃泉大道上兩個一老一小也能有個伴。
“放他下來吧。”顧清璿的聲音緩緩地在房間裏麵響起,如同一絲仙音傳進太醫的耳朵裏麵,讓太醫從絕望的深淵一下子爬了上來。
“哼。”楚江暝將太醫一把摔在了牆上,太醫單薄的身體與牆壁間猛烈地碰撞在了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太醫癱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雖然渾身上下鬆軟無力,但是太醫依舊咬著牙站了起來,對著楚江暝深深地磕了一個頭,帶著沙啞地說到:“多謝王爺饒命。”隨後又向顧清璿磕頭說到:“多謝王妃。”
楚江暝看著顧清璿,眼睛裏麵冒著怒火:“下去吧。”
太醫連連磕頭,然後帶著滿身地傷磕磕撞撞地離開了房間。
“賤人。”在太醫離開之後,楚江暝竟然刪了顧清璿一巴掌,帶著怒火的五指狠狠地打在了顧清璿的臉上。
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刺激著顧清璿,錯愕地看著楚江暝,顧清璿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打自己,尤其是在自己身子還沒有好的情況下。
“是誰給你這個權利的,是誰允許你用我的孩子的生命卻獲取將工部尚書倒台的。賤人,是誰允許你的。”楚江暝咬牙切齒地逼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