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特別是那些記憶深刻不容忘記的事情,或者說是感情,越是刻意的忽略它,就是忽略不掉。
三年前的政變就像是一場大火,在顧清璿安然回到宛容王朝的時候,也燒光了那片名為感情的雜草。是的,雜草,顧清璿覺得這段感情就像雜草一樣,卑賤的不值一提卻又無時無刻不都在生長。
三年的時間足夠抹去很多人,很多事,很多記憶,卻唯獨抹不掉那個狠辣霸道的身影,這段記憶就像春風一樣不斷的複活著本應該化成灰燼的雜草,讓它在顧清璿的心中越來越盛,隻是不斷壓製著它的,除了顧清璿日漸隱忍的性子,還有曾經楚江暝無情的傷害。
她的孩子越來越像他的父親了,顧清璿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忍不住了,對於那個不論是出於身份還是出於私情都應該遺忘甚至憎恨的人,心底的感情越來越洶湧。
“是那個人吧。”顧清璿坐在窗前,自言自語了一句,自從今天看見那個世家子弟之後,就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明明沒有見過的人,卻又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隻能是他了吧。
顧清璿苦笑了一下,“我該怎麼辦?”
顧清璿不知道,她三年來第一次這麼無措,這個為她舉辦的召選駙馬,是不是正朝著母後不願意的方向發展了?
這一晚,顧清璿一夜未眠,楚江暝同樣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楚江暝回房簡單洗漱了一下,並沒有接到什麼通知,看來宛容上玉這個女人是打算先晾著他了。
“哼,還是不放心麼,果然是小心呢。”楚江暝冷笑了一聲,既然人家都不急,他也不能自亂了陣腳,自己不差這幾天時間,朝中的事務都有心腹大臣管著呢。
想到那些叫苦的大臣,楚江暝的心情輕鬆了點,他可不是整天讓自己為了一個女人而消沉的人。不過大楚的臣子們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皇上此刻在想什麼,恐怕要氣的吐血了吧。
不遠處同樣沒事情做的傅輕塵看到楚江暝變得輕鬆的神情,莫名感到一陣不對勁,絕對沒好事!在皇宮中蹭飯的傅輕塵提醒自己現在還是離自己的皇上遠些吧,免得自己再被他算計了之後扔給自己什麼麻煩的職務。
想著想著,傅輕塵忍不住緩緩往後退去,接著就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連忙抬腳。
“咦?你怎麼還不走?”傅輕塵回頭,看見被自己踩了一腳的是同來搶奪駙馬之位也同樣失敗的江鳳天。
江鳳天鬱悶的看著自己雪白的鞋麵上的腳印,用力拍了拍,“你不也沒走呢,還是說,您公務繁忙?”江鳳天似有所指的說道。
“還公務呢,你就別挖苦我了,既然都是沒能娶到公主的人,是不是抽空去喝一杯呢?”傅輕塵想了想,覺得自己在這個皇宮裏也沒什麼熟悉的人,這樣呆著太無趣了吧。
“哈哈,也好,正好我還沒吃早飯呢,宮裏的飯菜還真是不錯啊。”江鳳天絲毫不在意的說出了自己蹭飯的事實,反正他的琴莊最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務,清閑一點當然好了。
皇宮中的飯菜的確好得很,可謂是色香味俱全了,兩人在宮裏一座花園的亭子中擺了幾碟小菜,要了一壺好酒。
“皇宮中的梨花白果然香醇啊,看來這趟是來對了,今天我就不跟你計較什麼身份問題了啊!”江鳳天喝了口酒,又是一番讚賞。
傅輕塵有些後悔約上這個不知道是豪爽還是白癡的人一起吃飯了,明明當初還拉著公主的手一副誠心想娶的樣子,現在怎麼也看不出受打擊啊,是太寬心了還是根本就沒誠意故意做樣子的?
“傅兄,說起來你真的是想娶那個公主啊?”江鳳天開始稱兄道弟的,一副好奇的樣子。
“你說呢?”傅輕塵開始不客氣的往自己碗裏夾菜,一邊把問題留給江鳳天自己想去。
江鳳天想了想,“肯定不是真心的,你的皇上都想宛容的皇上提了好幾次的親了,要是你娶了公主,他不折磨死你才怪。”江鳳天說道這裏,頓了頓,“雖然我不知道楚江暝打的什麼主意,但是他絕不會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投進別人的懷抱,他可是個可怕的人啊。”
“所以你就算是有宛容上玉的支持也還是退出了?”傅輕塵淡淡的問了一句。
“哈哈,這個我可沒說哦,畢竟公主可是不喜歡我的。”江鳳天沒再多說什麼,不過他知道以傅輕塵的聰明才智,這點意思他是聽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