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塵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心情因為前麵發生的事情很不好,家裏的仆人上前來迎接他,他也是不搭不理,而是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書房裏靜悄悄的,就像剛剛所經曆的那些紛紛擾擾就隻是一場夢一樣,全世界隻有他一個人。
什麼楚江暝,什麼顧清璿,什麼工作,什麼煩惱,都去一邊吧!
突然,他的眼睛看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齊帝還在位時賞給他的一個花瓶,為了表揚他辦事有功,隨之,他的思緒不禁回到了那年——
那天傅輕塵接到急召,一大早就往皇宮趕,路上還很疑惑到底是什麼事會讓齊帝這麼急著見自己。而見到齊帝的第一眼,看到齊帝狡猾的表情,傅輕塵似乎已經明白了一半--
“小付啊,今天找你來啊,是有一件事要交付給你--”
“嗯,陛下請講。”齊帝很少講話這麼拐彎抹角,傅輕塵似乎覺得背後有些發毛。
“是這樣的,寡人今日聽聞西北一帶不是很太平啊,”齊帝慢慢地說道,“所以--”
“好的,臣一定會親自過去調查清楚,請陛下放心。”傅輕塵趕緊答應下來,生怕齊帝會在未說出口的後半句拋出一個傅輕塵不願意聽到的話。
可是傅輕塵畢竟是齊帝的心腹,齊帝對他的寡淡性子了如指掌,此刻傅輕塵的心思齊帝一清二楚,於是還沒等傅輕塵找到借口脫身的機會,齊帝就說道:“小付啊,這次的任務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難的,關於這件事我已經派人調查的差不多了,你隻要負責將那些亂黨鏟除就行了。”
傅輕塵聽出齊帝話中有話,心裏一驚,忙問道:“那麼請問陛下,這次行動一共有多少同仁參加呢?”
“啊?這個嘛······”齊帝開始向傅輕塵打馬虎眼。
想到這裏,傅輕塵覺得齊帝和自己有時並不像是君臣關係,而是有一點夥伴的成分。
“莫不是隻有臣一人前往?”傅輕塵有些無奈,他有時真的不知道齊帝是怎麼想的。
“咳咳,這個嘛,到時你就知道了。”齊帝並沒有正麵回答傅輕塵這個問題,而是說今天時間不早了,明天就將派傅輕塵出發,要他早點回家休息準備。
傅輕塵無奈地回到家,想到能引起齊帝的亂黨數量一定不小,而自己孤身一人獨自打入敵人內部,無疑是羊入虎口。傅輕塵越想越覺得害怕,他甚至寫好了一封給父母親的訣別信,若是自己不幸為國捐軀,也希望父母不要太傷心。
而第二天傅輕塵在出發前去見齊帝,在按照規矩一番豪言壯語後,傅輕塵轉身準備踏上征程,卻被齊帝叫住:“小傅啊,你忘記拿東西了。”
傅輕塵覺得奇怪,自己的武器都帶好了,盤纏也已經從公公那領了,還有什麼沒拿的?
傅輕塵回過頭,卻見一隊人馬不知何時出現在齊帝身後:“你看看你,這麼重要的東西都忘記了,還不快把你的人領過去。”
傅輕塵一看,這些人各個身姿矯健,想必都是齊帝培養的殺手裏精挑細選的精英。他接過齊帝手中的軍令符,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齊帝,信心滿滿地領著人馬上路了。
那一次的任務有了這些人的力量使得傅輕塵發揮的如魚得水,齊帝一方大獲全勝。而傅輕塵作為那次行動的主力,齊帝對傅輕塵進行了內部的高度表揚,並賞了傅輕塵一個齊帝自己非常喜愛的花瓶。
而今這個花瓶還在,齊帝卻已經不是昔日那個齊帝了。傅輕塵輕輕歎了一口氣,而這個動作卻牽引的身上的傷隱隱作痛,心情更加鬱悶了。
他找了點藥給自己敷上,昏黃的燈光裏什麼東西都看不清,傅輕塵在這麼多年的殺手生涯裏受過大大小小的傷,都是自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給自己上藥治療。
剛穿好衣服,準備活動活動,就聽見自家的仆人來報:“宰相大人,李大人求見。”
“李大人?哪個李大人?”傅輕塵有些疑惑,但還是趕快調整自己的狀態,隨著仆人一同來到宅子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