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上鐵門的監倉裏,重刑犯瑞德盤腿坐在門口稍後的位置,看著麵目不熟悉的人,逐漸換掉老交情的獄卒,心裏的不祥預感越發濃厚了。
有幾個沒見識過硬土廣場上的鎮暴之戰選擇趁機越獄的重刑犯,看到獄卒有意無意之中沒有關上監倉的鐵門,忍不住動了心思準備再次出逃。
結果,這些蠢貨剛剛離開各自的“房間”沒多遠,就被幾百發去掉箭頭的弩矢射成一堆草垛,當場倒在還算寬敞的過道上,沒過多久就被新來乍到的牢頭指揮著部下拖走了。
正因為如此,即便監倉的鐵門沒有鎖上,也沒有人敢冒著身體遭受重創甚至當場死亡的風險逃走。再說了,他們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沒看見老相識的獄卒差不多被換了個遍,新來的管理層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的精銳職業者,令人恐懼的速射弩矢簡直就是人手一件的標配,被瞄準的人即便身法非常巧妙也根本逃不掉。
隨著新任典獄長奧德裏奇.特裏斯宣誓就職,其麾下的清道夫工會主力就取代了不夠盡職的獄卒和守備隊,徹底接管了肖香克監獄。
期間,不是沒有人反抗,卻在聖棺騎士威廉等人的拳頭下一體鎮壓下去。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握有實權的典獄長的命令在肖香克監獄比市政廳執政官還管用。
認識到現實的人很快恢複清醒,主動投靠過去,願意依附特裏斯典獄長左右的人逐漸增多。
於是,老舊的監倉改造工作提上了議事日程,並在大量資金和建築材料逐步就位中上馬開工了。
由於大量犯人的轉移,沒有關上倉門的重刑犯監倉頓時變得擁擠起來,可是在虎視眈眈的獄卒威懾下,沒有人敢說什麼廢話。
某個老油子犯人隻不過是發了一句牢騷,整個監倉十幾個犯人,立即遭到數十柄速射弩的掃射。
近千支去掉箭頭的弩矢,將裏麵的犯人射成了豪豬,就算有新到任的醫護人員出手施救,拔掉數不清的弩矢後,鮮血立即浸透了單薄的囚衣,這些犯人的身體也都成了密集症恐懼者看了就癲瘋的馬蜂窩。
連坐、株連,成了肖香克監獄不成文的第一條鐵則,甚至不需要有人開口宣布,所有見識過這一幕的犯人,都心驚膽顫地接受了現實。
隻能放下一張單人床的監倉擠進了十幾個犯人,空氣變得渾濁起來,悶熱的氛圍令人非常不快,可是在新任典獄長的高壓政策下,所有人都隻能默默忍受,或坐或站著輪替休息。
所幸的是,舊監倉改造進度超乎所有人預想!風化的粘土牆皮被特製工具迅速扒掉,人力高壓水槍立即跟進,向四周的牆壁噴灑清水,還沒有清掃幹淨,就有抹灰工蒙著半幹半濕的麵巾進入。
頗有彈性的柔軟刮板從泥漿桶裏舀起熟石灰混入少許粘土的灰泥,往濕漉漉的牆壁一甩,飛快地攤開塗抹均勻。
伸手就能碰到天花板的“偌大”監倉,不過抽一根煙的功夫,就在技藝無比熟練的抹灰工的手裏,完成了換牆皮的目的。
緊隨其後的清潔工進入監倉,將風化的牆皮碎片和星星點點的灰泥集中起來統一回收,用作填塞硬土廣場周邊的低矮地帶,盡量將廢物利用起來。
最後,一個燃燒木柴的火爐送進監倉裏,隨著熊熊燃燒的火焰散發出一波接一波的熱浪,四周牆壁上潮濕的灰泥很快蒸發掉水分,轉成新的牆皮。
原本耗費時間陰幹的工作,由於趕工的手段,未免留下一些瑕疵,譬如牆皮開裂,出現不規則的裂縫等等,都在可以容許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