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吐完,洗漱了一番,已經到了中午。吃完午飯,陳言默抱著安曉,窩在陽台上的躺椅裏小憩。
懷了孩子以後,安曉特別嗜睡,不一會兒就已經睡著了。陳言默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輕輕的描摹著她的眉眼。
彎彎的柳葉眉,像扇子一樣又長又密的睫毛,小巧的嘴巴,高挺的鼻梁。每一處都是經過上帝的精雕細琢,整張臉像是將這世間所有最美好的工藝品拚湊在一起,拚出的一副美麗畫卷。
陳言默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精致的像瓷娃娃一樣,帶著點魅惑的女人,竟然就是當初見到的那個灰頭土臉的笨丫頭。如果不是那幾張照片,和她脖子上項鏈,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妻子,就是那個他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女孩。
當初,他們沒有交換姓名,隻知道她住在城西。剛逃出去沒多久,救援人員就找來了,他們被送回各自的親人身邊。
隨後,他出了國。等他幾年後回來,城西的宅子裏已經沒有那個女孩的蹤影,想要打聽她的下落。卻因為當初被綁架的事情,安家絕口不提,再加上時間久遠,一些知情人也已經淡忘了。最終,陳言默沒有找到她。
幸好老天沒有辜負他的苦心,將她送到他的身邊。在她還未心有所屬的時候,讓她心係與他。
陳言默不斷地摩挲著安曉的臉龐,癢癢麻麻的感覺,將淺眠的人弄醒了。
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女人悠悠轉醒。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帶著將醒未醒的迷蒙,說不出的魅惑。
陳言默默默吞了吞口水,“醒了,怎麼不多睡會?”聲音裏帶著一絲沙啞。
“不舒服。”女人還沒有完全清醒,帶著些起床氣抱怨道:“總感覺臉上有東西撓我,很癢。”雖是抱怨,但卻讓人聽出了撒嬌的味道。
“哪裏癢,嗯?”男人的聲音裏帶著誘哄,“我幫你撓撓。”
撓了一陣,陳言默問道:“還癢嗎?”聲音低沉沙啞。
女人舒服的哼了哼,“你怎麼知道我不舒服。”
隨口一問,卻是難住了陳言默。他能說,他是起了某種壞心思,故意那麼做的嗎?當然不能。冷靜自持的陳家大少,怎麼可能會情不自禁的占女人便宜。
陳言默隨口胡謅,“猜的。”
安曉沒有深究,隻是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
男人再次吞了吞口水,低頭貼近女人的耳朵,“寶貝兒,咱們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是不是?”
安曉無意識的點了點頭,“嗯。”感受到了男人的變化,安曉的瞌睡完全醒了。她睜開眼睛,驚訝的瞪著陳言默,“你流氓。”
陳言默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寶貝兒,對自己妻子都不流氓,那我就不是男人了。”
安曉被他帶著電流似的話音撓的心裏一片酥麻,卻還沒有失去理智。
她問他,“我離開那麼久,你就沒有找別的女人?”
以前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甚至曾經為了讓他遠離自己,想將他推給顧芷蘭。可現在,既然決定要和他好好在一起,那麼就不可能不在意。
“怎麼會。”男人深情的說道:“除了你,我從沒碰過別的女人。”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安曉顯然不信,“從沒碰過別的女人,你騙鬼去吧!”
圈子裏那些男人,哪個不是剛成年就混跡在女人堆裏。陳言默一大把年紀了,沒碰過女人,她才不信呢。
陳言默勾起唇角,誘哄道:“那你再親自試試,不就知道了?”
安曉顯然不上當,“不要,我好困。”說著就閉上了眼睛小憩。
陳言默看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在心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種日子,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感歎完自己的悲慘命運,陳言默趁女人睡著,將一根淡藍色的項鏈戴到女人的脖子上。
第一次見麵,場麵異常尷尬,安曉將自己戴了十幾年的項鏈落在了房間裏。那根項鏈,是在那條星星項鏈給了那個小哥哥以後,她讓媽媽給她買的一根類似的,可是最後也被她弄丟了。
醒來後,見到那根失而複得的項鏈,安曉異常驚訝,“這根項鏈丟了好久,我以為已經找不到了,怎麼會在你手裏?”
“撿的。”男人淡淡的說著,臉上滿是漫不經心。
安曉卻是滿臉的幸福。這根項鏈代替了那條星星項鏈,承載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的故事,幸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