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默接了半盆開水,兌了點冷水,端到安曉床前,用毛巾幫她熱敷。

安曉看著陳言默認真的模樣,心裏很不好受。他的溫柔並不是對自己,在他眼裏,自己不過是別人的替代品。

待紫紅色的小手消了腫,陳言默才鬆了一口氣。

剛放下毛巾和臉盆,陳言默感覺手機在兜裏震動,劃開屏幕,發現有一條未讀短信。Adair讓他確定好手術時間,他好提供骨髓。

看完短信,陳言默將手機揣進兜裏。

“下午林岩會過來接你的。”已經和Adair談好了合作,他必須離開。

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安曉忍不住落下淚來。

不一會兒,安曉將眼淚擦幹,暗罵自己沒出息。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人家都沒有用真情,她又何必為了他傷心?

陳言默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回到了傅易軒的辦公室。

“盡快給我爸檢查身體安排手術,越快越好。”陳言默一臉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傅易軒卻被他這話給驚住了,“不是說不急嗎?”

“骨髓到了。”

他怕再拖下去,他媽又要打安曉肚子裏孩子的主意。而且,顧芷蘭也是一個不定時爆發的炸彈,說不定哪天又去找安曉的麻煩。要不是她救過妮娜的命,他早就出手懲治她了。

傅易軒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反正他隻是個出賣勞動力的。

從傅易軒的辦公室出來,陳言默去了上次的酒店。這次出現在Adair身邊的秘書,不是那個混血女人,而是一個留著寸頭的黃種人。

“陳先生,我們老板恭候多時了。”

陳言默剛走到那一層,就聽那個寸頭男人對自己說著這話。他麵無表情的進門,寸頭男人給他泡了一杯咖啡就出去了。

盡管陳言默沒有端起桌上那杯咖啡,但是那濃香的味道撲進鼻腔,他一下就聞出了那是他喜歡的那個牌子。

這個男人還真是厲害,連他喜歡哪個牌子的咖啡都能查清楚,心思真是細膩。這樣的人,如果成為對手,那應該是勁敵。幸好,自己和他並不是對手。

Adair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表,再過一分鍾就到約定的時間了,他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陳少還真是準時。”

“看是什麼事。”要不是關係到自己父親的命,他根本不會來。

Adair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不僅沒有因為不受尊重而生氣,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大了。

“還得謝謝陳少肯賞臉。”Adair瞥了一眼桌上一直未動的咖啡,“不是喜歡這個味道嗎,怎麼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