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走後,陳言默讓保姆將孩子從樓上抱下來,親自帶他回陳家老宅。這件事已經和安曉說過,她也沒有反對。

這段時間,陳言默的母親隔三差五的過來看孩子。他父親因為身體原因,不能時常過來,便盼著孩子滿月,時常抱回去給他看。

給孩子起名的事情,在孩子出生的時候就說起,到現在大名還沒有定下來。最後,陳言默的母親和父親商量,將給孩子取好的名字,做成紙疙瘩,讓孩子自己抓鬮,抓到哪個是哪個。

陳言默抱著孩子到了陳家老宅,聽父親說起這事,隻覺得自己父親在說笑。再三確認以後,他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陳言默在心裏祈禱自己父親起的名字不要太奇怪,否則將來他兒子問起,他都不好意思說你這名字是你自己抓鬮抓到的。

知道陳言默要帶著孩子過來,陳敬德一大早就催著溫靜怡將他想好的名字寫在紙條上,做成一個個大小一樣的紙疙瘩,然後放到一個小盒子裏麵。這邊興衝衝地做著這些,陳言默卻半點也不知曉。

等到了目的地,從保姆手中接過孩子。看到父親坐在沙發上翹首以盼的父親,這才看到他麵前的茶幾上放了一個大的鐵盒子,裏麵裝滿了紙疙瘩。

陳言默眉頭皺了皺,看著自己的父親。

“爸,這一大早的,你這是在擺弄什麼?”難道真要讓這眼睛都不願意睜開的懶家夥抓鬮?你確定他能抓穩嗎?

原本,陳言默是交代了司機帶著保姆抱著孩子過來的,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但是,中途他又改變了主意。

父親讓他查的那件事,已經有了眉目。正好過來和父親說一說,順便從他嘴裏了解一些當年的事情,看能否根據這些線索在查到那個孩子如今的去向。

聽了陳言默的話,陳敬德喜滋滋的解釋:“孩子不是還沒有起名字嗎?我想了很多名字,但是拿不定主意選哪一個。正好,你將他抱過來,讓他自己抓。”

陳言默萬萬沒有想到,曾經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父親,居然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為了給孫子起名,居然用上了抓鬮這樣的方法,簡直幼稚的可笑。

“爸,雖然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但是你也不能這麼敷衍吧?”

他和安曉領證結婚的事情,一直沒有和家裏說,他們的婚禮也沒有任何人提及。在父母眼裏,這個孩子就是妥妥的非婚生子,也就是所謂的私生子。

兩人已經領證的事情,他不打算和父母說。誰叫他父親當年因為他要出國念書,不打算接受家族企業,就將他趕出了成家,為了嚇唬他,還將他的戶口遷了出去。也正因為這樣,他才可以不動聲色和地安曉登記結婚,父母至今被蒙在鼓裏。

為了給孫子起名字,陳敬德可謂是煞費苦心。沒想到,最後居然被自己兒子說是兒戲,他頓時怒了。

“臭小子,老子這不是琢磨了一個月,仍然拿不定主意嗎?這些名字都好,但是總覺得無論哪一個都配不上我的乖孫子。”

陳敬德一雙眼睛,盯著陳言默懷裏的孩子看,生怕他不給他抱。

陳言默哪裏看不出他眼裏的期盼,抱孩子這種事情,他一個大男人抱著像什麼樣。這種事情是開始新鮮,到後麵就膩歪了。

每天和安曉說話,她對自己理也不理,他就隻能裝作在房間裏逗孩子,趁機留在那裏。

每天和這小子相處的時間那麼多,他哪裏還稀罕。

明明是自己不想抱孩子了,還偏偏裝作一副很勉強的樣子,對沉靜的說:“想抱孩子就說一聲,隻要你能拿出東西來交換。”

聽陳言默這麼一說,陳敬德才想到,孩子都已經滿月了,他還沒有送過他一件合適的禮物。

他叫來溫靜怡,“到書房去,將我書櫃第三格裏麵那個沉香木盒子拿下來。孩子出生至今,都沒有送他一件像樣的禮物,那塊玉佩放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可以送出去。”

溫靜怡才明白,陳敬德這是要將那塊玉作為自己孫子滿月的禮物。

那塊玉佩是陳敬德曾經在一個拍賣會上得到的,是一塊特別養人的溫玉。不僅價格高昂,而且還十分難得。

雖說送小孩子這樣一件禮物太過貴重,但畢竟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孫子,疼愛些也是難免的。溫靜怡擔心的是,陳敬德會因為這個孩子,對這孩子的母親也看重。

溫靜怡一直不認為安曉是陳言默妻子的好人選,她的身份太低,配不上自己兒子。如果讓他們在一起,她覺得委屈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