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默的話讓安曉駐足。
她轉過身,唇角勾起一抹帶著明顯嘲諷的笑意。
“陳少,您有什麼吩咐嗎?”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夫妻相處的狀態,如今經曆了誤會,就更加不可能了。安曉這聲“陳少”,可謂是將他們的距離拉得很開。
陳言默麵無表情,臉上是一貫的冰冷,但微微聚攏的眉毛,泄露了他的心情。安曉清楚的知道,他不高興了。
然而,安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陳言默看著她臉上那抹不在意的笑,眉頭皺的更深。
“你給我過來。”
安曉沒有說話,施施然從樓梯上走下來,徑直走到沙發前,選擇了一個舒適的坐姿坐下。看著樣子,倒像是要與陳言默促膝長談。
陳言默被她這無所謂的樣子弄得很是煩躁,還有一種從沒有過的挫敗。
“好好坐著。”
安曉紅唇輕啟,“陳少這話我聽不明白。我的坐姿端正,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何以讓陳少覺得我沒有好好坐著呢?”
說完,安曉看了眼自己新做的手指甲,似乎並不在意陳言默的話,那樣子倒像是他在無理取鬧。
對,她確實是端端正正的坐著的,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似她的坐姿那般端正。她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她在蔑視自己。
陳言默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她氣炸了。
他對自己是否蔑視,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的眼裏完全沒有自己。陳言默壓下心中的怒氣,挨著安曉坐下。
“聽說你們在商場遇上了妮娜?”
“哦,是啊!我還請陳小姐喝了一杯奶茶呢。”
“嗬!”陳言默發出一聲冷笑,隨後他的手鉗住了安曉白皙的下巴。“將奶茶倒在她身上就是請她喝奶茶?”
下巴被男人重重的捏住,安曉很不舒服。她偏了偏頭,試圖掙脫開陳言默的鉗製。奈何男人用的力氣太大,她掙紮了幾次都沒有掙開,索性放棄了。
“我請她喝奶茶,她自己不喝,要將它倒掉,我有什麼辦法。”安曉頓了頓,垂下眼簾,不去看陳言默的眼睛。“或許,陳小姐覺得,自己的衣服更想喝奶茶也說不定。”
反正他怎麼認為都無所謂,她不想費力去解釋什麼。陳家的人,與自己完全沒有什麼關係,要不是他們一次次的來招惹自己,她還懶得理會他們。
見她仍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陳言默眯了眯眼。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緊了緊,“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拿你怎麼樣?”
安曉紅唇緊抿,一副不願與他多說的樣子。
“說話。”
“陳少想讓我說什麼?”安曉臉上再次露出那種嘲諷的笑,“蓉城想要爬上陳少床的女人不知凡幾,陳少想聽什麼話,隻需要招一招手,自然有一大批美女貼在你耳邊為你說。不管是溫柔小意的小鳥依人,還是火辣狂放的風情女子,要多少就有多少。陳少又何必讓我這笨嘴拙舌的人……”
“夠了。”她的話越聽越讓他忍不住發怒,最終滿腔怒氣的打斷了她的話。
安曉趁著陳言默發怒手鬆的瞬間,逃開他的鉗製。剛才緊繃著神經,並沒有覺得什麼,如今脫離了他的鉗製,才發現自己的下巴一陣陣的疼。
安曉揉了揉被他捏紅了的下巴,腹誹道: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怪不得不討喜。
“目前為止,我隻有你一個女人。”
目前為止,難道以後還想有很多個?
“陳少說笑了,您這麼英明神武的人,怎麼可能專一。”
“你什麼意思?”
安曉又是一笑,“陳少莫不是要告訴我,顧芷蘭肚子裏的孩子是聖嬰吧,無緣無故的就被塞進去了一個陳家的血脈。”
“她一向都很開放,私生活那麼混亂,我怎麼知道她肚子裏的野種是哪裏來的。”
安曉從手指甲上移開視線,“野種?可是那個野種貌似與陳少的父親有血緣關係呢。”
“哦,那可能就是野種的野種。”
“什麼?”
安曉有些接受無能。陳言默的意思,難道是那孩子是陳敬德的?
不不不,怎麼可能,之前陳家和顧家還在談聯姻的事情。陳敬德再怎麼心大,也不會將自己玩過的女人推給兒子。
剛剛他說了什麼,他說“野種的野種”。難道陳敬德還有私生子,而顧芷蘭肚子裏的孩子是那個私生子的種?
安曉又是一陣驚訝,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希望不是自己理解錯了,也希望不要被陳言默拉進來趟這趟渾水。
沒想到陳言默卻是淡定的看著她,說了一句:“就是你想的那樣。”
安曉翻了個白眼,她想的那樣是哪樣?
“第一次手術的時候,老頭子害怕自己不能下手術台,交代我替他找一個人。”
“讓你去找他的私生子?”這也太不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