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被陳言默折騰的精疲力盡，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怎麼了？”陳言默的聲音從安曉的頭頂傳來。
男人和女人的體格，天生就有差異。一番折騰，安曉累的精疲力盡，陳言默卻仍舊神清氣爽。
一個人窩在被子裏，半根手指也不想動，一個人卻悠閑的靠在床頭，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煙霧繚繞。
看到這個畫麵，安曉忽然想起多年前看到家庭倫理電視連續劇。壞男人總是喜歡在事後抽上一支煙，倚在床頭吞雲吐霧，轉身離開時滿是冷酷無情。
青灰色的煙幕裏，安曉仿佛看到了陳言默冷酷無情的看著自己，兩片冰冷薄唇吐出無情的話語。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憐憫又是憎惡。
她從被子外麵摸到自己的外衣，披在身上，坐了起來。
“陳言默，趕緊把煙給掐了。”惡狠狠的話語，好像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隻燃了小半支的香煙，被男人按在床邊煙灰缸裏。寬大的手掌輕輕摸著女人嫣紅色的小臉，手上的薄繭劃過柔嫩的臉龐，像是電流，讓人心尖發顫。
安曉心虛的低下頭。
那一通火氣發得莫名其妙，一切隻是自己胡思亂想，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不過，雖然是她不對，陳言默還是聽了她的話，將煙給掐滅了。
安曉眨了眨眼。
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壞男人呢？
陳言默的身邊除了她，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除了一開始高高在上，冷若冰霜，對自己態度惡劣。後麵他都做的很好，從來都對她言聽計從，溫柔寵溺。
安曉想不起他這個轉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似乎是在她有了俊彥以後，他對自己的態度就發生了改變。
難道是因為孩子？
安曉坐直了身子，片刻後，又將頭倚在陳言默的肩頭。眼睛無意識的盯著藍色的被子，手指輕輕摳著上麵的刺繡。
“陳言默，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她什麼？陳言默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似乎自從十多年前，他們在那種情況下相遇，相互扶持，最後逃出生天。自此以後，她就像長在他心裏一樣，割舍不下。如果非要狠心將她割舍，也隻會讓他被剜得心口流血。
男人的眼睛無意識的盯著前方的牆頭，眼神悠遠，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此刻，他的眉頭緊皺，似乎她的問題讓他很難回答。
藍色被麵上摳著刺繡的手指停止了動作，指尖向手心彎曲，幾根纖細白嫩的手指微微收緊。眼瞼垂下，像小扇子一樣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算了，就當我沒問好了。”算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你什麼，但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這輩子陪在我身邊的那個人，隻能是你。”
沒有任何修飾的直白話語，卻比經過華麗詞藻堆砌的詞句，更讓人心跳加速。
“你，你真的很喜歡我？”語氣裏仍是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