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了安曉一陣,又旁敲側擊知道陳妮娜並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爺爺也沒有為難,陳言默默頓時送了一口氣。
說起陳卿武,安曉忽然想起那句“言默配你,是他高攀了”忍不住說了出來。陳言默笑了笑,手裏把玩著她耳側的一卷長發。
“爺爺對你這個孫媳婦很滿意。”語氣裏頗有幾分與榮有焉的味道。
安曉沒有接話,悶悶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口。
他們明明是合法夫妻,他爺爺卻像是第一次見她的樣子。而且,他臨走前說的那句讓她父親一起討論婚事的話,明明是將她很陳言默當做普通的男女朋友看的。
他的妹妹更是一臉不認同,根本沒有將她當做家人,更遑論是對待像大嫂一樣尊敬。
想到這裏,她有些不高興。
她明明與他是合法夫妻,替他生兒育女,卻隻能像地下情人一樣,藏著掖著。越是這麼想著,心裏越不是滋味,一時間心裏像是打翻了調料瓶子一樣,五味雜陳。
安曉一雙眼睛眨呀眨,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最後終是忍不住,問道:“你的家人是不是不知道我們結婚的事情?”強裝鎮定。
陳言默眼神微滯,卷頭發的手指頓下,不知作何解釋。
即使是她為他生育了孩子,他的家人仍舊不願意接受她?或者,其實他們的婚姻都是他的一場騙局,是他將懵懵懂懂的她騙著在結婚資料上簽的字。
如果他這麼說了,估計懷中的小丫頭隻會更加生氣。他並不像騙她,隻好保持沉默。
他的沉默,無疑就是肯定了安曉的話。
她就真如他的妹妹所說,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情人罷了。除了比別人多了那麼一張除了當事人就沒有人知道的紙,她和被包養沒有任何區別。
不被他的家人認可,沒有任何親人祝福。甚至她的家人也是因為自己的恬不知恥,與她斷絕了關係。
忽然知道一個自己接受不了的消息,又得不到想要的安慰,思想不由主的就走向了極端。眼淚吧嗒吧嗒的就落下來了。
氤氳著霧氣的雙樣,就像是不小心擰開的水龍頭,沒有人看管,很快便水漫金山。
陳言默感覺到心口一陣濕熱,雙手捧住安曉的腦袋,讓她看向自己。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紅彤彤的,盈滿淚光,嘴巴的弧度向下壓著,很不開心。
抬手輕柔的將掛在腮邊的淚珠拭去,指腹的溫度很快將那一層迷蒙的霧氣蒸發。
本來沒有人理會,安曉兀自垂淚,覺得挺丟人,結果發現有人理自己,她哭得更凶了。
“還談什麼婚事,你妹妹都說我是將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既然見光死,為了自己的小命,我還是安安穩穩的做我的地下情人好了。嗚嗚嗚嗚~”
安曉嗚嗚咽咽哭個不停,陳言默拍著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非但沒有讓她收斂一點,反而讓她越演越烈,哭聲收都收不住。
“你不是什麼地下情人,從來都不是。”他再次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你我之間,是我早有預謀。是我對不起你,在認出你的時候沒有將一切坦白。”
“嗚嗚嗚嗚~”
“他們的話你都不要聽,所有的事情,等時機到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