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都是借口。她又不需要他照顧。
一抬頭,對上他真誠的目光,反駁的話卻又如何都沒發說出口。隻悶悶的“嗯”了一聲。
宋煜琛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安曉一悶著一張臉,神色懨懨,頓時皺了眉頭。幾步走過去拉住安曉的手,目光忍不住上下打量。
最近安曉像養豬一樣被陳言默投喂,整個人倒是比之前受傷在江南修養那副形銷骨立的樣子胖了一圈。尖俏的下巴已經有了一層肉,臉上也沒有了病態的蒼白。
總之,被養的還算不錯。
隻是,即使是被他養的貌似不錯,但誰叫他表妹不開心呢。她不開心了他的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忍不住要拿人開刀。
“據說陳少之前有婚約?”
他和顧芷蘭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怎麼可能瞞得住。不過那件事情明眼人都知道,不過是為了保住陳家對公司的絕對控製,談聯姻不過是一個拖住對方的緩兵之計。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他卻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擺明了是故意為難。
宋煜琛明顯為難,陳言默也不反駁,隻是道歉。
“那件事是我欠考慮。”
那個時候隻想著快些將股份收回來,沒有考慮過安曉的感受,更不可能考慮到她的家人會有怎樣的看法。如今所有的事情落下帷幕,才覺得自己那件事情確實是欠妥。
宋煜琛左邊唇角微仰右邊不動,扯出一抹極具嘲諷的笑。“我看你是根本沒有將曉曉放在心上。”
說完既不去看陳言默,也沒有任何要坐下來的意思,眼神挪到安曉身上。“曉曉跟我回去,爺爺奶奶想你了。”
宋煜琛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語氣還算和善,他以為宋家對他和安曉的婚事已經沒有任何反對。哪裏想到,宋煜琛的溫和不是不反對,而是他根本不在意。
一旦他將安曉帶走,自己想要見她一麵都不容易,以她現在的狀態,想用孩子拴住她都不行。
陳言默站起身,“以宋少在蓉城的人脈,想來早就知道我和曉曉的關係。我是她合法的丈夫,即使是父母,也沒有生生將人夫妻拆散的道理,更何況隻是表哥。”
聞言,宋煜琛冷笑一聲,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本來,他還想給他留點麵子,結果他自己不要。那麼,他也不用顧忌什麼。
“你和曉曉是在什麼情況下結婚的你心知肚明,她是為什麼受傷命懸一線,這不需要我來說吧?”
這尾音上揚的戲謔反問,安曉聽了不禁皺眉。
身子往陳言默那邊靠了靠,“言默,我怕。”相較於陌生的宋煜琛,她更加信任熟悉的陳言默。
陳言默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隻是和表哥閑聊。”
安曉仰起腦袋,皺眉疑惑的眨了下眼睛。察覺到她的動作,陳言默趕緊捏了捏她的手心。偏頭在她耳邊低語。 不知他說了什麼,安曉很快喜笑顏開。
以前一直追在自己身後的表妹,不僅忽然對另一個人言聽計從,還有些害怕自己,這讓宋煜琛很是挫敗。
“曉曉,你忘了之前受傷的時候他將你的主治醫生……”
“宋少,章喻章小姐準備和傅家小少爺訂婚了。”不知道他從哪裏摸出一份燙著金色大字的紅色請柬,“這是傅易軒讓我帶來的,還請宋少能夠賞臉。”成功的堵住了宋煜琛的話。
這個消息像是一枚炸彈,忽然在宋煜琛平靜的心裏炸開,然後整個人都是懵的,早已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滿腦子都想的是章喻要和別人訂婚的事情。
那個女人曾經想尾巴一樣跟在身後,對於追堵他這件事,她始終有著狼一樣的精神,意誌堅定。即使自己離開廣聯國際回了江南,她仍舊能夠找到蛛絲馬跡,通過星輝娛樂聯係上他。
這個女人一直以一種牛皮糖的態度黏著自己,忽然很久不聯係,他有些不習慣。本來這次回來,他打算去章家一趟,感激章建業這幾年對自己毫無保留的栽培。心裏也隱隱期待著與她的會麵。
當她黏著自己的時候覺得煩,忽然得知她要訂婚,他說不出心裏是一種怎樣的滋味。明明是自己拒絕她的,怎麼忽然覺得心像是被誰捏住了一樣,一陣悶痛。
陳言默雖然一直和安曉說著話,卻注意著他的動靜。見宋煜琛深情忽然變了,心下了然。
這時候門外傳來說話聲,“傅少,你說的包間是哪一件,怎麼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我看還是……”
忽然,門從裏邊打開,四目相對,一是時間屋內靜的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