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被檢查出身體有問題,之後陳言默就著手安排他的手術。
養了一段時間以後,大大小小的手術已經做過好幾次。如今病情算是穩定下來,之前醫生下的活不過一歲的那個推斷,如今倒是不用擔憂了。
陳言默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那麼多無緣無故長得相像的人。
林倩和溫家人長得像,就已經是一個意外。忽然又冒出一個和他父親五官有些相像的小孩子,如果說這也是意外,那麼這世間的意外可還真是多。
他心裏隱隱有一個猜測,不過尚未求證。所以剛剛回陳家的時候,他特意上樓,去父親房間撿了幾根他的頭發。
傅易軒跟著他出來,卻是一步三回頭的盯著病房那邊。
陳言默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大的人了,你還怕她丟了不成?”
傅易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臉上的擔憂,有那麼明顯嗎?”
陳言默白了他一眼,抬腳就走。
到了辦公室,陳言默遞了一張疊起來點餐巾紙給他。餐巾紙層層疊疊,中間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
傅易軒奇怪的看了陳言默一眼,而後低頭,認認真真揭開餐巾紙。隻見裏麵躺著幾根短發,甚至有兩根已經泛白。
傅易軒抬頭,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疑惑。
“隔代親緣鑒定雖然比較麻煩,但目前隻有這樣了。”
傅易軒一頭霧水,“這是誰和誰的?”
“這頭發是我父親的,另一方是那個心髒有問題的孩子。”
傅易軒驚訝的瞪大眼睛,像是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辛。嘴巴微微張著,眼睛裏的光芒不僅是驚訝,都可以稱之為驚悚了
由衷的感歎了一句,“伯父還真是老當益壯!”
陳言默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傅易軒頓時心裏發顫。
給陳言默這麼一看,傅易軒更加疑惑了。
“不是伯父的孩子,那你做什麼親子鑒定?”
陳言默睨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做親子鑒定了?”
回想一下他剛才的話,他剛剛說的是“親緣鑒定”,並不是親子鑒定。傅易軒這才恍然大悟。
“這是那個私生子的孩子?!” 驚訝中帶著肯定。不過,說完後,他又開始疑惑了。“可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用?難道還能用這個孩子威脅那私生子?”
這條明顯行不通,如果真的在意,他就不會將孩子送到這邊來了。
如果說一開始決定丟棄這個孩子,是因為他的生理缺陷。可是現在孩子已經被治好,對方也毫無行動。這隻能說明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本來就是一個意外,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我從來沒有想過用他來威脅誰,如果他真是陳家的血脈,自然要把他接回家。”
父親一直覺得虧欠那個私生子,如果能將他的孩子帶回去,父親心裏多少也能有些安慰。
另一方麵,陳言默希望用這個孩子來轉移父親和爺爺的注意力。畢竟,一個從小身體就不好,還被自己父母嫌棄的孩子,總能夠得到別人更多的關注。
等他們的心思都轉移到這個孩子身上,他要將俊彥接回去就容易多了。
傅易軒將陳言默給她的頭發收好,斂去臉上的驚訝之色。
“相對來說,親緣鑒定畢竟是隔了代的,比親子鑒定要麻煩些,等的時間可能比較久。”
“能快則快。”
父親最近的行為,明顯是被那個私生子迷了心竅。如果不轉移他的注意力,還不知道會在公司做出什麼。
家裏有了這孩子牽著他,至少他的精力被分散,想要從他身上尋出蛛絲馬跡就更加容易。
陳敬德幫著Adair將公司的一個重要策劃案泄密的事情,他已經知道,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他一直不作出反應,不過是為了能夠麻痹對方。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從父親這裏找到線索,順藤摸瓜,事先做好安排,將對方一網打盡。
然他並不知道的是,Adair對陳敬德並不是全然信任。陳敬德這枚棋子,不過是故意暴露在他麵前明棋,他安插在公司的暗著才是真正有用的棋子。
頂樓那個秘書,一早就暴露在他麵前。陳言默千防萬防,卻不知道這隻是一個棄子,真正有用的棋子,卻堂而皇之的參與進公司幾個重要的項目裏去了。
傅易軒拿著陳言默給他的頭發,又采了孩子的樣本,送去做檢查。還沒和那邊的人交代完,手機就不厭其煩的響了一遍又一遍。
他隻能先出去接電話,接完電話之後,和陳言默發了條短信,就直接離開了醫院。
陳言默和傅易軒說完事情回來的時候,安曉已經在病房了。
見陳言默進來,她臉上顯而易見的帶著幾分慌張。生怕他問自己剛剛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