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容顏上刹時就布滿了紅潮,芸若瞠目的望著眼前的男子,卻躲也躲不開,想要喊,可是喊了叫了會有用嗎?

無用的,她本就是他包養的一個妓子,可是突然間她又想到了,她隻是一個藝妓,一個隻賣藝不賣身的藝妓,他可以讓她作畫、撫琴、舞蹈等等,卻絕對不可以觸碰她的身子,這是她與紅姨早就協議好了的。

玉手推擋在男子的胸口,可是那胸口卻象是一座山一樣強硬的任她使盡了力氣也推不動分毫,男人的臉越來越近了,近到他的鼻尖已碰到了她的,輕輕的一個抖顫,這一次卻不比那一夜,那一夜阿卓的相觸並不是故意而為之的,那隻是阿卓想要逃避眼前男子追蹤的情急之下的選擇。

可是此刻,這男子卻是刻意的想要在眾人的麵前印證了此刻的她就是他的所有……

薄唇微彎了一抹弧度,貼近時,他渾身散發出的淡淡的那獨屬於男人的氣息充斥在芸若的周遭,這一刻,她甚至忘記了呼吸,她驚慌的望著眼前放大又放大的男人的容顏,眸子慢慢的闔上,她躲不過他,可是她真是氣怨呀,氣怨他在眾多人的麵前欲要奪去她的初吻。

閉上了眼睛,讓世界變成了徹底的黑暗,甚至連燈籠的燭光也隻能掩映在她的感覺之外。

手掌依舊推著她絲毫也憾不動的男人的胸膛上,她不放棄,永遠也不會放棄……

她的世界裏突然間安靜極了,連著周遭的嘈雜聲也停止了,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她,都在看著她身前的這個男人。

她不喜歡這一刻的他,不喜歡他那種強勢的感覺,那感覺讓她隻更加的卑微和無助。

輕輕的風掠過,男人那仿佛帶著草脂般香氣的發就拂在了她的額上、鼻尖上,耳垂上,甚至還有她的唇上……

心頭一跳,恍然睜開眼睛的刹那,卻是他的唇慢慢的上移,然後緩緩的落在了她的額際,那一吻落下,就仿佛一個印跡一般,他輕輕的低低的用隻有她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芸若,你隻能是我的。”

她迷糊的望著他,她隻是一個妓子,隻要他攻破了紅姨的那一關,那麼她所有的自尊便也隻能隨風而去,再也沒了屬於她自己的風和日麗。

搖頭,她拚命的搖頭,是在抗議著他對她的宣布。

男人卻不理會她所有的回應與表情,隻淡淡冷冷的笑,抬首時仿佛睥睨天下般的讓周遭所有的人都垂下了頭,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原來就擁緊她身子的大手,在這一刻突得使力,上揚中她的身子立刻就被他橫抱在懷中,沒有飛掠,也沒有逃避所有人的注視,他一步步邁進著穩健的步伐慢慢的踏入了蝶戀水榭的大門,一步步又是朝著她的芸若小築而去,仰望著他,她在後悔她曾經說過的那一句的邀請他的話。

卻是後悔已晚矣,他抱著她張揚的向著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

心裏是說不出的恐慌,蝶戀水榭裏無數盞燈籠送過來的流光映著她白皙的臉仿佛在迷幻中飄離一般,越走越是遠離了人群,可是不遠處的那所有的視線依然還在她與男人的身上,紫色的裙擺隨著風在他的白衣映襯下隻更加的飄靈,走過回廊拐角的那一刻,芸若再也沉不住氣了,“公子,戲已經做完了,你應該放我下來了吧。”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芸若知道剛剛的一切他是要做給那個叫做蘭兒的姑娘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