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他一樣,都是憂國憂民、無比善良之人。”雲之似乎陷入了回憶,嘴角的微笑逐漸蔓延。
“我與他相識是在一個雨夜,我記得十分清楚。那天我饑寒交迫,即將暴屍街頭時,他在酒樓裏衝我招手。”
“如今就算讓我喝最美的酒,我也找不回當初那種感覺。第二天他教我劍法,督促我勤加練習,待我如同兄弟。”
正當雲之即將徹底陷入回憶時,他忽然渾身一震,沉聲說道:“可惜,我將他刺傷,他落入懸崖之下,如今也不能下地走路。”
轉眼間,他的眼神中又充滿感激之情:“即便如此,他連一句喪氣話也沒說過,對我如之前一樣好。”
湯憶點點頭:“我一直相信,善良之人總會得到眷顧。雖然現在沒有,但是將來絕對會。”
“不說這些,先聊聊當下吧。”湯憶笑著說道:“為什麼要易容?”
雲之聞言笑道:“這還要感謝少林的善禪方丈。若不是他,今日我必死無疑。”
“這是為何?”湯憶不解地問道。
“因為善禪方丈見過我的父親。他說,我的長相,與我父親那年幾乎一樣。”
“當真?!”湯憶驚訝地看著雲之,腦海中回想起他本來的麵貌。
“原來曾經名震天下的武皇是這般模樣!”
雲之話鋒一轉道:“你已經全部安排好了嗎?”
“對,隻等兩月以後動手!”
“你確實已下定決心?”
“我隻想擺脫夢魘,建造我理想中的國家。”
“既然如此,我相信你。”
湯憶笑著說道:“我們的敵人雖然相同,但是也天差地別。你是為父報仇,我是弑父篡位。”
“命運多舛,誰知下一刻又會是何等景象?”雲之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
冬去春來,百花齊放。蟄蟲初鳴,冰融雪退。
轉眼間來到了三月初三,也就是湯帝圍獵的日子。
這兩個月來,湯帝一共召見過他兩次,甚至有一次深夜單獨召見他。而雲之每次都沉著冷靜,沒有一絲鬆懈。
他的兩部功法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如今就算對上無情劍皇,他也有自信能與之一戰。
“雲兄,準備的如何?”湯憶此時已經沒了以往的書生意氣,他穿著一套銀白色的鎧甲,手中一柄劍爍爍生輝。
雲之點了點頭道:“隨時都可以出發。”
“好,我們出發!”
“好!”
剛剛走出太子府,便有士兵來報:“東、西、北三營將士與帝都禁軍已全部就緒,靜等發令!”
“南營呢?”
“南營…據說是被太子殿下帶走了!”
“什麼?”湯憶怒目圓睜:“為何不報?!”
“小人…小人…”
“滾!”
湯憶坐在一匹雪白色的高頭大馬上,眉頭緊皺思索了一會,手中長劍向前方一指:“出發!”
“是!”
…
“報!”
此時,湯帝正在帳篷中午休,忽然被一陣急促的聲音驚醒。
“何時如此驚慌?!”湯帝晃晃悠悠地從床上坐起,強忍著心中怒火問道。
“啟稟陛下,帝都…帝都…”
“快說!”
湯帝按捺不住,怒吼道。
隻聽帳篷外的聲音顫抖著,一字一頓地說道:“帝都…十萬大軍集合,朝我們這邊來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