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陰,微風。
那名女子已然還家,雲之走在街頭,又想喝酒,於是他想起了紫煙。
紫煙是一個奇怪的女人,她應該知道雲之是什麼樣的人,也應該知道雲之根本不會中她的美人計,卻依舊那麼做,這就讓人不得不深思了。
倩影依舊,不染風塵。
紫煙坐在湖心亭中,同樣的古琴,同樣的穿著。
琴聲悠揚,餘音嫋嫋。雲之一時聽的有些著迷。
“這便是你修煉的功法嗎?”雲之忽然開口問道。
聞言,紫煙連頭都沒有回地喊道:“鶯兒,拿一壺酒,送雲少俠走。”
“等等,我有事問你。”雲之聞言有些尷尬,心想這紫煙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你問我,我便要說嗎?”
“我認為你會。”
“不,我不會。”
“我相信你會。”
“我不會。”
“你會瞞著我嗎?”
“不會。”
雲之笑了:“這就對了。”
紫煙轉過頭來瞪著雲之:“你這人,真是討厭!”
這時,那個叫鶯兒的姑娘將酒拿來,冷冷說道:“雲少俠,請。”
雲之抬頭一看,笑著說道:“這不是巧了嗎?”
這個鶯兒,正是上次替雲之付錢的那個少女。
“你家主人改變主意了,說要請我吃最香的菜,喝最好的酒。”
鶯兒沒有理會他,轉頭看向紫煙。
紫煙歎了口氣:“按他說的去準備吧。”
“是。”鶯兒轉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瞪他一眼。
“看來鶯兒並不喜歡你。”
雲之點了點頭:“是啊,難不成年齡小的人,心量都很小?”
紫煙白了他一眼:“我從未見過想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哈哈哈哈。”雲之大笑幾聲,拿過鶯兒送來的酒,‘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問道:“我差點被人殺了。”
“我知道。”紫煙看著他,眼神中無喜無悲。
“我將人魔萬屠與血魔鬼鐮殺了。”
“我知道。”紫煙依舊說道。
“令乾坤在哪裏?”
“我不知道。”她狡猾的衝雲之一笑:“別以為你這些小手段可以一直騙得過我。”
此時,她似乎不再是金粉樓的主人,而是一個鄰家女孩,天真爛漫的笑容讓雲之心中都有些觸動。
“你應該知道的。”雲之盯著她,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但是偏偏不告訴你。”紫煙臉上帶著壞笑,眨著眼睛衝雲之說道。
“那我便不問了。”雲之喝著酒,再也不提。
女人是一種神奇的動物,你越好奇的事,她越不會讓你知道。然而你一旦對這件事沒有興趣了,她反而會追著你跟你說。
但是紫煙不屬於這種女人,她屬於那種無論你想不想知道,她不想說就不說,哪怕這件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真是個奇女子。”雲之搖了搖頭,他對麵前這個女子沒有任何辦法——他看不透。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件事的嗎?”紫煙坐在石凳上,托著腮盯著雲之問道。眼神中秋波回轉,勾人心魄。
雲之不敢看她,這個女人有無數種麵目,任何男人隻要稍不留神便會沉淪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