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當狗頭藍德的生理基本穩定之後,米凡決定把他帶在身邊,同吃同住,隱形不離。
藍德的狗嘴開始說話的時候,是在兩個月以後,這時米凡才覺得他的狗頭嫁接真正成功了。
米凡按照自己的服裝風格,給藍德量身定製了一套藍色西服,筆直的西服上麵搖晃著一個狗頭,看起來非常滑稽可笑,可是他在米凡身邊,就沒有人笑出聲來。
米凡給人們介紹藍德的時候,似乎自豪地說:“這是我的親兄弟藍德。”
藍德便點著狗頭說:“親兄弟!”
藍德的父親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緩期四年執行。加上審判的時間,便免了進監獄。
這個判決結果,主要是全體村民聯名請求寬大處理起到決定性的作用,聯名信中羅列了三猴子的種種惡行,將藍德父親定性為為民除害的英雄。
藍德的父親一再要求見兒子,米凡用種種借口推脫了,他要等到藍德開口說話的時候,才讓他們父子相見。
在藍德一家人會見之前,米凡和藍德非常正式地談了一次話。
米凡說:“你還記得你母親的樣子嗎?”
藍德說:“記得!”
米凡說:“什麼樣子,年齡多大?”
藍德低下他的狗頭思索了一會兒,說:“68歲,個子不高,很瘦,爸爸是個大個子,很瘦,70歲了吧!”
米凡說:“好!明天你們就團聚。”
藍德看到母親白發蒼蒼,上前擁抱的時候,母親膽怯地向後退縮,她怎麼也看不出這個狗頭人是她的兒子。
藍德似乎悲哀地叫了一聲:“媽媽!”
藍德的聲音很含混,但母親能感受到她熟悉的音韻,就上前抱住藍德,哭叫道:“兒——呀——!”
藍德說:“媽媽!”說著流下了眼淚。
父親過來,把藍德和母親摟在懷裏,三個人就這樣抱團哭泣起來。
米凡、舒美麗、都督和其他幾位外籍特研科員也在一旁默默地流淚。
這時,米凡深深地感到,自己特別對不起自己的父母親,自從他有錢以來,讓父母親住進特別豪華的別墅,雇傭了最專業的保姆伺候,吃最好的食品。可是,自己隻是每天早上到父母的房間道一聲早安,晚上去道一聲晚安,陪父母吃飯的時間少之又少,陪父母旅遊根本就談不上了。
米凡在捫心自問:“你的確是一個偉大的科學家,一個別人眼中的天才,可其實你連人都不是,因為你沒有做好一個兒子!你要去征服外宇宙,可是你的父母連地球有多大,世界上其他國家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難道你不感到慚愧嗎?”
米凡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抱住藍德一家,淚流滿麵。
就在這一刻,米凡決定在穿越多重宇宙之前,一定要帶父母親去周遊世界,走遍世界各國,同時自己也了解一下世界各國的情況,這對他穿越多重宇宙有某種特殊意義。他至少在見到單體人時,可以非常清晰地給他們介紹地球上所有國家的情況。
特殊的旅遊團在第二天就組成了,成員有米凡的父母、藍德一家三口、舒美麗,都督,愛麗絲。為了快速周遊世界,米凡花費高昂的代價購置了一架私人飛機,聘請了世界上最優秀的飛行員。
米凡說:“要保證在絕對安全情況下飛行,你要知道,你載的是世界上……!”
“……最發達的頭腦!”飛行員王科說:“博士放心,絕對安全。”
米凡說:“知道就行。想不想駕駛世界上最大的米王1號航空母船穿越多重宇宙?”
王科說:“有多大?”
米凡說:“和北京城一樣大,甚至還要大。”
王科說:“博士!我太幸運了,絕對服從您的一切指令。”
米凡說:“你可以帶你的所有直係親屬前往。”
王科說:“博士!不會有去無回吧?”
米凡說:“你說呢?”
王科說:“如果有可能有去無回,我就把兒子留在地球上。”
米凡笑道:“這是最正確的選擇,作為機長,你是合格的。考試通過。”
王科不解地說:“考試通過?”
米凡笑道:“飛行員是不能有任何冒險精神的,有後顧之憂是飛行員的基本素質,這樣吧!這次帶你全家先周遊世界吧!”
王科說:“我隻能帶我的妻子和父母。”
米凡笑道:“第二次考核通過。”
王科聳聳肩,笑了!然後說:“家族交通安全法則:一家人不能乘坐同一輛車。”
米凡笑道:“可是中國人很少遵從這個法則。”
二
米凡周遊全球的計劃要秘密行動,臨走時在終極七區召開了一個全體特研科員和義務工作人員大會。
大家不知道米凡又有什麼驚人之舉,這樣的全體會議從來沒有舉行過,人人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米凡很享受這種整齊劃一狀態下的寂靜,他習慣性地掃視了一下大家,然後又習慣性地揮了一下手。
“各位人類的精英們!”米凡說:“穿越多重宇宙的日子正在向我們逼近,對於全人類來說,這個日子等待的太久了。太久!也不久!總比遙遙無期好。”
所以特研科員聽到米凡的這番話,精神大震,激情滿滿。因為這這意味著核電池的研製成功。
米凡繼續說:“核電池馬上要橫空出世,米王1號航空母船的建造工作接近尾聲。我要閉門對核電池的核心技術梳理一下,在這段時間,大家做好兩件事情。”
米凡豎起食指說:“一、每一個特研科員對如何在有限的時空中——也就是在重疊時空中引發斥力電性因微子時空裂變,也就是啟動斥力電性因微子因幾何象形結構上的等分而射力且因物理能動結構上的射力而等分,很簡單地說,在微觀宇宙,怎樣引發第一推力裂變?”
這時,沒有掌聲,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核電池核心技術對他們來說,還遙不可及,甚至在沒有完全體會到核電池提供的動力讓米王1號航空母船啟航之前大家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米凡從大家的沉默中感受到他們心中的疑惑,於是說:“還是讓事實證明一切吧!”
澳大利亞科學家偉澤說:“希望博士給我們詳細講解一下研製核電池的基本原理吧!”
米凡說:“你們都長著豬腦袋嗎?”
眾人便發出一陣唏噓聲。
米凡沉默不語,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最後還是莞爾一笑說:“我隻能告訴你們——在有限的時空引發時空裂變!”
匈牙利教授蘭德爾說:“時空裂變?時空怎樣裂變?”
米凡說:“第一推力就是從時空裂變開始的,分為引力磁性時空裂變、斥力電性時空裂變、雙萬力雙萬能時空裂變,這是物質(宇宙)無中生有的關鍵。各位!我的終極統一理論大家沒有研究嗎?”
藍德兒說:“研究了,所以才求教!”
米凡說:“好了!真想讓你們全都去坐牢,和劉柳先生一樣徹底否定自己,心態歸零,智慧歸零,徹底改變自己的思維。不改變你們的小科學思維,你們永遠不會理解真正的自然科學思想和理論的美麗。”
米凡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王侃侃一眼,想表揚一下他,可是他突然感到王侃侃的心裏正在盤算著一個對他構成威脅的計劃,他震驚了。但他馬上向他展示了一個親密的微笑。
米凡馬上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由王侃侃博士主持終極七區的全麵工作,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我說的,告訴大家,他的思維和我永遠在一個頻道上,這樣說吧,如果沒有我,在地球上,能夠帶領地球人去征服多重宇宙的人,非他莫屬。”
沒有人鼓掌,沒有人正眼看王侃侃一眼,大家都聽說了王侃侃刺殺米凡的事件,知道事件發生的因果,可是大家都不知道米凡為什麼說這樣的話,把王侃侃的地位抬得這麼高。
當米凡說出馬上要實現地球人穿越多重宇宙的願望時,王侃侃心裏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讓米凡突然死了,他就是帶領地球人穿越多重宇宙唯一人物。
這個想法突然嚇了王侃侃一大跳,出了一聲冷汗,可是他沒有慚愧,漸漸地覺得這個想法不錯,誰不願意成為多重宇宙之王呢?
雖然王侃侃獲得了米凡的賞識,在智商和思維能力上和米凡不相上下,但是就在核電池研製項目上,他自愧不如。
盡管在核電池研製理論上,米凡多次發言,可是他知道,最核心的理論技術米凡並沒有表述出來,如果表述出來,他應該馬上會明白。他知道,米凡要做核電池獨一無二的發明者,這是一個改變人類文明的發明,米凡不會和任何人分享這個功勳。
就在米凡說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由王侃侃全權負責終極七區所有事務時,王侃侃在內心毫不猶豫地做出了一個決定:核電池研製成功的那一天,我要讓他消失。
可是,他不知道,具有非凡感知能力的米凡,已經對他的心思了如指掌,米凡心想,他怎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呢?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他會是這樣一個恩將仇報的人,可惜了他的才華。
米凡很快宣布散會,當所有人離開會場之後,米凡非常親熱地擁抱了一下王侃侃,顯得異常興奮的樣子。
米凡說:“啊!好久沒有到外麵吃過飯了,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王侃侃見米凡興高采烈的樣子,也顯得神采奕奕地說:“在魔鬼森林邊上,有一個驛站酒店,那裏的烤全羊非常好吃,我們大家一起去吃吧!”
米凡說:“不!就我們兩個人去,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談。”
奈良山下的魔鬼森林,把終極七區掩蓋的毫無蹤跡,如果沒有人了解到——有一個要穿越多重宇宙的米凡在這裏規劃著他的夢想,絕不會有人知道,在這個神秘的原始森林裏集中了世界上最頂尖的科學家,做著世界上最頂尖的偉大自然科學事業。
米凡和王侃侃走出終極七區大門的時候,都脫下了隱形服裝。
王侃侃說的驛站酒店離終極七區50多公裏,米凡卻用了很短的時空,開著最高速的瑪莎拉蒂,就像有人在酒店等他簽署穿越多重宇宙合同一樣,趕到酒店。
一隻熱氣騰騰的烤全羊擺在兩人麵前的時候,王侃侃左右顧盼了一下說:“就我們兩個人?”
米凡說:“就兩個人!”
王侃侃說:“看你開車的樣子。好像有人在這裏等我們一樣?”
米凡說:“是有人等著我們。”
王侃侃說:“誰?”
米凡微笑著指了一下王侃侃說:“這個世界上頭腦最發達的人。”
王侃侃麵有難色,指著米凡笑道:“世界上隻有一個頭腦最發達人。”
兩人莞爾一笑。
米凡沉默不語地吃著香噴噴的烤羊肉,近距離感知著王侃侃的內心世界,當他確定王侃侃在核電池研製成功之時,要對他下手時,他故作無奈地哀歎了一聲。
精明的王侃侃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米凡說:“兩個問題!一核電池研製成功可能會遙遙無期,而我身體出問題了,可能不能帶領大家穿越多重宇宙。今天的會議隻是在穩定大家的心……!”
王侃侃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說:“沒事,有我呢!”
米凡說:“你對核電池研製有信心?”
王侃侃說:“你都沒有信心,我更不可能,我是說你身體……!”
米凡說:“沒有核電池,一切將是空談。怎麼辦?”
王侃侃無奈地搖搖頭說:“那怎麼辦啊?”
米凡說:“也就隻能瞞一天算一天,你有沒有辦法讓科學家回到各自的國家?”
王侃侃說:“無能為力,隻有你才可以解決這問題。解鈴還須係鈴人!”
米凡說:“不談這些了,我們討論一下人的性格問題。你認為人的性格是由什麼決定的。”
王侃侃說:“物質最內部核因微子的運動速度和方向。”
米凡說:“不!是由人的質性決定的。”
王侃侃說:“人的質性是由什麼決定的?”
米凡說:“由人的能屬決定的!”
王侃侃說:“人的能屬是由什麼決定的?”
米凡說:“是由人的力性決定的!”
王侃侃說:“人的力性是由什麼決定的?”
米凡說:“是由人體細胞最內部核因微子的運動速度和方向決定的。”
王侃侃聳聳肩,笑了。
米凡笑道:“所以,人的性格是不可逆變的,江山好移,本性難改,就是這個道理。”
王侃侃不知道米凡為什麼用這種方式和自己談性格問題,欲言又止。
米凡說:“人體細胞最內部核因微子的運動速度和方向決定人的力性、能屬、質性和重量,什麼人就是什麼樣的人,後天教育對人的性格毫無作為。”
王侃侃說:“那人體細胞最內部核因微子的運動速度和方向是由什麼決定的?”
米凡說:“由等分數決定的——因微子的等分數決定的。”
王侃侃說:“那等分數是由什麼決定的。”
米凡說:“由射力決定的。”
王侃侃說:“那——射力是由什麼決定的?”
米凡笑道:“由等分數決定。”
王侃侃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說:“我知道了,當兩個答案互為問題本身時,問題和答案就此終結。”
米凡隻是微笑,然後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可以互為問題的本身?”
王侃侃愣了一下說:“我們缺一不可!”突然臉紅了,底下了頭。
米凡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起身說:“我們打包回去,讓美麗、藍德和都督也嚐嚐烤全羊的味道,共享是人類問明中的核心文明,誰想獨享獨占,就要被拋棄。”
王侃侃沒有意識到米凡發現了他的內心世界,和他的小揪揪。也沒有意識到米凡在暗示他——不要想用任何出軌的手段獲得別人的成果。
回到終極七區,王侃侃並沒有和大家共享打包回來的烤全羊,而是借故回到自己的公寓,躺在床上,思索米凡在驛站酒店的一番話。
他基本上不相信米凡會研製核電池失敗,可是米凡為什麼這樣告訴他呢?他更相信米凡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米凡雖然食量很大,他可以毫不費力地吃完一條羊腿肉,可是他很瘦,瘦得走起路來就像在飄動。如果不是患了某種疾病,他怎麼會顯得這樣病態呢?可是米凡從來不去看醫生,也沒有見過聽過他吃藥的事件。
王侃侃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哪裏出了問題?他甚至打了自己一耳光,也沒有明白。
最後,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靜觀其變,拭目以待。
三
由於王侃侃發生了突然的變化,米凡並不擔心他能傷害到自己,不等他做出行動,他就會先發製人。
但是有這樣一個不靠譜的人在身邊做助理,他還是感到特別別扭。他決定推遲旅遊時間、立即去接劉柳出獄,讓劉柳回到自己身邊,來製衡王侃侃。
米凡給法院遞交了一份聲明,承認他是自願支持劉柳的科研項目,當時對劉柳的起訴是錯誤的,希望還劉柳一個清白。
劉柳回到終極七區,在大家接風宴會上,他無限感慨地說:“這牢可真不是人坐的,在那裏,上帝也會變成魔鬼,好在我是有預謀的!”
米凡舉起酒杯說:“要知道您還是這個思想境界,我就讓您多待幾年。”
劉柳看了一眼王侃侃,又盯住米凡的眼睛說:“別!別!!別!!!適可而止,我已經脫胎換骨了,很多問題在裏麵都想明白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現在絕對是大科學思維者,放心,以後會和你在一個思維頻道上。”
大家便轟然笑了起來,有鼓掌的,有打趣取笑的,一時間其樂融融,大家開心的不得了。
米凡以年齡為由,要求大家在他不在終極七區的時候,由劉柳負責全麵工作,王侃侃做助手。
王侃侃非常冷靜地接受了米凡的改變,畢竟劉柳年齡大,資曆深。
可是,第二天,多變的米凡把王侃侃叫到辦公室說:“地下核電池研究基地門的密碼我告訴你,米凡音拚大寫加我的手機號碼,我要和劉柳老師閉門思考一下核電池研製不成功,核心問題出在哪裏,我不在的日子裏,你就帶領大家在基地研發核電池,你不比我差,說不定你會找到成功的原理。”
王侃侃說:“這就像摘桃子,你齊天大聖摘不到,我豬八戒怎麼可能摘到。”
米凡擁抱了一下王侃侃,朝他胸口打了一拳,笑道:“我對你有信心。”接著,他趔趄了一下,好像要倒下去一樣,還是站穩了,使勁抱住胸口,顯得很痛苦的樣子。
王侃侃以為是真的,便說:“你去看看醫生吧!”
米凡說:“你知道,我怎麼可能相信醫生?你去地下基地吧,我休息一下就沒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