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占地廣闊的別院裏,在南邊有一座別致的樓,樓高三層,獨獨的一座很是紮眼。樓很高,修得也極為精致,和周圍簡單樸素的環境頗有些格格不入。更加格格不入的還是樓周圍錯落有致的站著不少把守的人,隨意不得進出,讓樓看上去倒像是大牢一般了。
此時樓頂層上,一名身形消瘦的女子正俯身坐在繡架前低著頭專注的在繡布上十指翻飛,不多大一會兒繡布上活靈活現的多了一隻騰飛的鳥,鳥繡得十分逼真,竟像是下一瞬間就要從繡布裏衝出來一樣。
“繡圖還要多久才能完成,你要知道殿下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女子不遠處站著一名穿著桃紅色比甲,青色長褲,發髻梳得一絲不苟,發髻上別著一根金色步搖的女子。女子麵容嬌俏豔麗,丹鳳眼,櫻桃嘴,巴掌臉,可惜那淩厲甚至顯得有些刻薄的神情卻削弱了幾分她的美麗,變得有些麵目可憎了起來。
“我了這件事急不得。”明媚頭也不抬的淡聲回道。
“急不得,急不得,這句話你都幾年了!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想要壞殿下大事?我警告你,你最好就老老實實的,不然你的家人可就要被你連累遭殃了!”她嫉妒的瞪著明媚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蛋,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抓花它。
明媚,明媚,她倒是起了一個好名字,名副其實!
聞言明媚動作一頓,正要穿過來的繡針一下子就紮穿了柔嫩的指尖。一滴血珠馬上就冒了出來,先是在指尖上巍顫顫的顫動了一下,接著便從指尖滾落,啪嗒一聲墜在了繡布上。更不巧的是,這滴血正好落在了方才繡好的那隻鳥的嘴巴下方,而下方是早已經繡好了的一朵正盛開的曼陀羅花。血珠落在花蕊上,慢慢的暈染開,染紅了盛放的曼陀羅。
她愣怔的看著那朵曼陀羅,半響才收回了手,淡聲道:“三日後讓燕璟弘過來,那時候繡圖便能繡好了。”
“果真?”女子眼睛一亮,但是馬上又警惕了起來,“你隻要將繡圖交給我就好,不需要殿下親自來。”
明媚回頭看著她譏諷一笑,“事關我家人性命,你一個奴婢能做得了多大的主?你隻要將話帶給他便是,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莫非你覺得現在不是我的奴婢,成了他的奴婢就不是奴婢了,就能對我指手畫腳了?一日為奴終生為奴,即便你為了他背叛了舊主,你也照樣隻能是奴婢,一輩子都是!”
“你!”她惱羞成怒,充滿怨恨和嫉妒的瞪著她,神情有些扭曲。半響才咬了咬牙道:“你少在我麵前猖狂,你以為你現在是誰?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要不是你對殿下還有點用,你早就死了!”
明媚淡聲道:“是啊,所以你記好了,我對你口中的殿下還有很大的用處,你最好就對我客氣點,不然我若是心情不好,沒辦法繡圖,那你們殿下想要的東西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到了。”
著她神色一冷,“現在立刻給我滾,乖乖去傳話,不是你該插手的事最好就別插手,既然是一個奴婢,那就要謹記你奴婢的身份,主子的事不是你一個奴婢能插手的,更加不要逾越了!”
“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猖狂到什麼時候!”她陰沉的看著明媚然後冷笑了一聲才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明媚靜靜坐了一會兒才斂神低頭望著身旁的繡架,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詭異的笑了一聲,低聲喃喃的道:“三,我會繡好的,你想要的東西我一定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