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時間,宮宴便準備開始了。
皇上攜同皇後一同從大殿外走了進來,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
明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微抬著頭望著緩緩走進來的帝皇,神情有些恍惚。
眼前的帝皇比她記憶中那個衰老病弱的帝皇要年輕許多,也看不出絲毫的老態,正是一個男人最鼎盛的時候。他是一頭正處於盛年的雄獅,雄心勃勃的想要大展身手,在自己的領地上建立一番豐功偉業,名垂青史。
隻可惜……
想到接下來幾年的時間裏大燕的發展還有京城,宮廷裏發生的事,明媚微微蹙了蹙眉頭,垂下了眼眸。
宮宴一開始照例是皇上和大臣之間的一番相互吹捧,然後就像明媚想的那樣,皇上果然是提起了永恩伯。
明月臣被點名,連忙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疾步走到了大殿中央跪了下來。
“你就是永恩伯?”皇上高高的坐在高座上問。
皇上自己親封的永恩伯,結果卻連永恩伯的人都不認識,這也是有些詭異和諷刺了。
大家看著明月臣的眼神更加的充滿了嘲笑。
一個連皇上都不認識的永恩伯又有什麼前途呢?皇上不認識也就不記得,不記得就不會有重用,皇上不重用也就沒有任何的未來和前途了。這樣的一個永恩伯不足為懼。
“回皇上,臣正是。”明月臣穩穩的回答道。
皇上的視線落在了明月臣身上,臉上的表情堪稱溫和,“愛卿不必緊張,朕就是想和愛卿隨便聊幾句。朕沒記錯的話,這是愛卿第一次進宮參加宮宴吧?可還習慣?沒人為難愛卿吧?”
皇上這麼一問,頓時讓不少在場的官員麵色變了變,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擔心有人欺負永恩伯,準備為永恩伯出氣?
“臣多謝皇上關心,臣第一次進宮參加宮宴,確實是有些不習慣的。不過眾位同僚都是很好的人,並沒有人為難臣,皇上隆恩浩蕩,臣感激不盡。”
明媚坐在位置上聽著自己的爹回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她之前還真的擔心爹會緊張,會被嚇到呢,現在看來是她想太多了,瞎操心。不管是爹,還是娘,其實都是很聰明的人,常年在外經曆也非一般人能比,這樣的爹娘又怎麼可能會因為第一次進宮就怯場呢?
她不禁微微搖了搖頭,眸光不經意的一掃,對上了一雙陰沉的眼睛,她愣了一下。
昌平郡主……她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的看著自己?她今晚似乎沒有得罪過昌平郡主吧?還是這昌平郡主是把明鳳的事算到她頭上來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也沒有辦法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昌平郡主她也沒有想過要和她結交。
隻要她不來招惹她,她可以無視昌平郡主。
她淡淡的收回了視線,原本隻是不想惹事而已。但是這舉動落在昌平郡主眼裏就完全變了味兒,覺得明媚是在瞧不起她。原本她就對明媚千百般不滿,加上明鳳的事,就積壓得更多了,現在,明媚剛才那輕飄飄的眼神,像火星子一樣迅速的點燃了她內心積壓的怒火。
她冷笑了一聲收回了視線。
得意吧,她倒是要看看她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明媚和昌平郡主眼神交流的這麼一會兒,大殿上,皇上和明月臣之間的交流也進入到了下一個階段。
“如果真的沒有記錯的話,愛卿以往是經商的?”皇上問道。
明月臣老實坦蕩的回答道:“回皇上,確實如此,過去十幾年,臣一直在經商,走南闖北,臣擅長的也是此事。”
大殿裏的官員聽了明月臣的回答,不由得低聲議論了起來。覺得這個永恩伯莫不是個蠢的,這個時候怎麼能這樣的話呢?就算以前的確是經商的,但是現在已經是永恩伯了,那就不一樣了,士農工商,商人可是社會最底層的人,怎麼能搬到大殿上來呢?
而且他怎麼能自己擅長經商呢?這樣以後讓皇上怎麼給他安排官位?永恩伯似乎還沒有一個確切的職位呢,看皇上這樣子似乎是準備給永恩伯安排職位了。他這樣,不是讓皇上為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