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微微亮,望山鎮城門還沒有開,外麵就已經有許多排著隊等著進城的人了。望山鎮是附近一帶麵積最大,也是經濟最繁華的城鎮,而且更重要的是,望山鎮還是一個交通樞紐,一個商業驛站,是連接南北方商業貿易的一個重要城鎮。
而且望山鎮離邊疆也不遠,地理環境可謂是十分的特殊了。
這裏每城門還沒有開就會有大批等著進城的人守在城門口,熙熙攘攘的。所以即便還沒有進城便能已經感受到了望山鎮的熱鬧繁華了。
而明媚會選擇在來這裏不是沒有原因的。一來這裏來往的人很多,打探消息容易,二來,她記得這附近有一個軍營,因為望山鎮的關係,這個軍營的人數不少,規模相當大。或許在這裏能查到一點什麼。
明媚沒有來得及換成男裝,所以身上依然是女裝打扮。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戴上了帷帽。而昆侖也稍作了改變,他身形高大,這個倒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這邊的人也有不少是身形高大的,走在街頭上並不會因為身高而惹來異樣的目光。至於他的眼珠子,如果是在京城遠離邊疆的地方確實是異類,但是在這裏卻不是。
因為來往的各地商人很多,街上偶爾出現幾個長相怪異的外地人,本地人似乎都習以為常了,並不會投以太多異樣的目光打量。這倒是方便了他們。
明媚坐在馬背上,由昆侖牽著馬,紅玉候在一旁,一看就知道這三人是主仆關係了。
她坐在馬背上隔著帷帽掃視了一圈周圍。排著隊進城的人很多,各種各樣的都有。平民百姓居多,身上多數帶著很多隨身物品,看來應該是進城做買賣的。富貴人家也有,隊伍中還有幾輛馬車,看著就是富貴人家的,馬車外還站著奴仆。
她的目光從幾輛馬車上掠了過去,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三人已經落在了別人的視線裏。
隊伍靠後的一輛低調的馬車裏,有個人在明媚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飛快的縮了回去,放下了撩起來的車簾子。
“怎麼了?看到什麼了?”
馬車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偷偷離京的燕繹。而坐在他身邊的人就是他的近身護衛玄衣。
“爺,屬下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玄衣壓低了聲音,但是似乎又不太確定的道。
燕繹施舍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以為然,淡聲道:“你眼花了吧,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看到熟人。”
“不是啊,爺,這人太明顯了,屬下不會看錯的。”回想了一下玄衣變得十分的確定了。
“哦,那你看到誰了?”他漫不經心的問。
“就是在京城的那個,兩年前,宣平侯府長房的那個姐身邊不是跟著一個在朱雀樓拍下來的奴隸嗎?屬下看到這個人了。”
宣平侯府長房的姐……那不就是明媚,明妹妹嗎?
他的注意力終於從手上的書籍上轉移開了,一雙幽深如深潭的眼眸閃著莫名的光芒,“你的是殷家的表姑娘?你確定沒有看錯?”
玄衣搖了搖頭。
燕繹坐起身子,掀起了一角簾子望了過去,果然是看到了那個叫昆侖的奴仆,正站在馬匹前,牽著韁繩,馬背上坐著一道嬌的身影。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馬背上的人身上,久久沒有收回,直到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似的要回頭,他才退了回來,放下了簾子。
“是她。”
“爺,這位明姐不是隨著永恩伯離京遊曆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裏,而且身邊除了那兩位奴仆之外就什麼人都沒有了,永恩伯夫婦呢?”玄衣很是奇怪。
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殷家那個嬌滴滴的表姐。
自從兩年前在宮門口一別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位表姐了。
當年京城宣平侯府出了事,全程嘩然,議論紛紛。雖然事後她的父親得封了永恩伯,但事情到底是發生了,而且之後他們一家竟然離京了!這才是最叫人驚訝和難以理解的。
以前也就算了,有個明應權繼承了爵位,當了侯爺,她父親身為長子,無心官場,喜愛經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這都成永恩伯了,那就不一樣了,不但沒有丟掉商人的身份,怎麼還把自己的女兒也帶走了。這真是讓人無法理解,他們就不擔心因為這樣會妨礙了他們女兒的親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