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揮了揮陸遠的手掌,確認再也不會有血液流下後,下意識的嘀咕道:
“怎麼流的血這麼少?”
“什麼!”
陸遠聽後頓時氣從心來,手腕一動便掙脫了穆白的魔掌,心有不悅的望向對方。
你這副表情是幾個意思?
花我的血竟然還敢嫌棄?
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
隧而怒道:“你行你上啊!”
穆白淡淡瞥了陸遠一眼也不說話,把他看得心裏發毛。
隨後拿起鋒利的玻璃碎片,幹淨利落地在手掌上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像是不要錢般滴落在鬼花上。
臥槽!狠人呐!
陸遠看見穆白眉頭皺都不帶皺的樣子,心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次血液流出的聲勢比陸遠之前的還要大,根本沒有要停止的趨勢。
得到大量血液滋養的鬼花,開始以一種快速的速度飽滿圓潤起來。
但這個“快”也隻是相對之前的速度而言,對內心焦灼的兩人來說還是太慢了。
尤其是放血的穆白,本來臉龐就很白皙,現在血液大量流失下則顯的更加蒼白了。
不夠!
按照這個速度遠遠不夠!
穆白皺著眉頭做出判斷,等這朵鬼花能複蘇過來,自己就算沒被榨幹也隻剩半條命了。
這時,鬼花的枝幹已經圓潤飽滿,正在緩慢的向花苞上蔓延。
要不要停,放棄掉這個方法?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停止以這種方式破局時,隻見身旁的陸遠突然有了動作。
麵孔猙獰的咬著牙,狠心的拿起玻璃在原來的傷口上再次劃過。
剛愈合的傷口再次迸濺出鮮血。
穆白詫異的看向他,仿佛第一次認識對方一般。
對於陸遠的這個舉動他確實沒有想到。
就像先前說的那樣,兩人看似是同伴,實際上隻是剛結識的陌生人而已。
在生命威脅的重壓下,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小九九。
共患難?
穆白從來不對這一點抱有希望,也因此才會對這個舉動感到意外。
陸遠扯著吃痛的臉龐,對穆白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你說我們這個樣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如果有得選他也不想這樣。
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鬼花無法破解自己也好不到那裏去。
當然也可以讓穆白耗死在這裏,然後自己離開。
先不說穆白有沒有這麼無私,就是他自己也不會覺得這是一個好想法。
24號出現的鬼物已經這麼難纏,後麵的日期要是還遇到其它鬼物,沒有穆白的幫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著待滿七天。
“至少不會變成幹屍。”
穆白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臉色蒼白得近乎死人。
“呃...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陸遠覺得跟穆白聊天很心累,一想到呂德的幹屍模樣就一陣蛋疼。
不過穆白卻也沒說錯,兩人確實不會因此被榨幹。
整株鬼花已經變得圓潤飽滿,充滿了欣欣向榮的生機。
下一刻異變突生。
花枝盯上的花苞在兩人鮮血的滋養下,深紅色的花苞如鮮血欲滴,開始變得愈來愈大。
就像鼓滿氣的氣球般膨脹起來,比籃球都要大上一圈。
碩大的花苞,細小的花枝。
充滿了不協調的詭異的感。
在穆白驚疑不定的目光中,花苞緩緩綻放。
一簇黑色的花蕊從中伸出,在空氣中如蛇般蔓延開來,覆蓋整間屋子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