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真是下了狠勁,疼的我立刻把眼淚憋了回去,趁著沒人注意瞪了他一眼。
大師不在意的笑了笑,繼續吃飯。
我們家地方雖大,但是能睡人的房間隻有三間,小妹一間,我父母一間,還有就是我的,母親頗為不好意思的請大師跟我將就一晚上,明天就給他收拾。
他頗為灑脫的擺了擺手,好像全然不在意。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突然從身上拿下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諸如羅盤啊,符紙朱砂之類的放在桌上,這才吹燈準備睡覺,我見狀也沒多想,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可是就在此時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句,“小子,我叫沈世濤,記住了。”
我不在意的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說來也奇怪,自從黃老板家出事兒以後我一直沒能睡個好覺,不是整夜整夜的做噩夢就是半夜驚醒,可是這天晚上我卻睡得格外沉,一覺到天亮。
早上一睜眼,我一邊打哈欠一邊伸了個懶腰,卻感覺有些不對勁。
平時我在黃老板那工作,家具店每天很早就要起來擦擦洗洗,所以我的生物鍾一向準時在五點就醒來,今天也不例外。
可是我一伸手卻摸了個空,再一看桌子上昨天晚上沈世濤拿下來的那些奇怪的東西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我的睡意頓時嚇的無影無蹤,一下子從床上彈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
臥槽,那些東西都沒了!
再摸摸我身邊的床鋪,卻發現被窩早就冷了,顯然他已經走了許久。
可我不願意相信,畢竟他可是我現在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我連滾帶爬的走出了房門,正好遇見在門口刷牙的母親,我加快腳步走到了她麵前,勉強鎮定道,“昨天晚上跟我一起回來的同事呢媽?”
母親吐出了一口漱口水,滿臉不解,“什麼同事?昨天你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嗎?!”
我頓時如墜冰窟,差點腿一軟跪在地上。
此時父親拿著農具從外麵走了進來,我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問道,“爹,昨天有人來咱們家嗎?”
父親的表情跟母親如出一轍。
我又跑去晃醒小妹,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他們都說昨天我是一個人回來的,家裏沒有來過任何外人!
我腳步虛浮的飄回了房間,心裏既恐懼又迷茫!
那個神經病到底是人是鬼?!為什麼要跟在我後麵?!昨天的感覺那麼真實,為什麼所有人都好像他沒有存在過一樣!
對了!
一拍腦袋,想起昨天吃飯的時候他掐了我一把。
我捋起褲腿,大.腿上確實有個青紫的印子,難道有人在說謊?
我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床上恨不得把自己的頭發都拔光都沒能想出個結果來。
最後索性自暴自棄似的往床上一躺,心裏滿滿的絕望。
就這麼躺著躺著我又睡了過去,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天色已經暗沉下來。
我緩緩睜開眼睛,卻正對著一雙血紅的眸子。
那眼睛真真是嚇人,除了瞳孔其他的眼白都是猩紅猩紅的,眼神充滿了戾氣,而更可怕的是,那雙眼睛距離我的不過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