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聽到林芳兩個字以後,黃老板突然好像活了似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一邊往後退一邊在嘴裏嘟囔著,“你是鬼,你是鬼!”
我苦著臉往前走了兩步,想要跟黃老板將將之前我們同感共苦的日子,也好讓他想起我,沒想到我剛一動,隻聽到哢嚓一聲,接著整個房間裏就彌漫開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
那味道並不是之前的腐臭或是屍臭,而是一種混合著腥氣和化學的氣味,聞的人頭昏腦漲隻想拿頭撞牆才好!
黃老板吸了兩口這臭味也好像突然回過了神,迷迷瞪瞪的朝屁.股後麵看了兩眼,然後驚恐的躲到了我的身後,抓著我的手臂哆哆嗦嗦的指著地上,嘴裏喊道,“施展……”
我隻覺得仿佛突然鬆了口氣似的,早知道這臭味這麼管用,我就不該浪費那麼多口舌跟黃老板解釋!
我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順著黃老板手指的方向朝著地上忘了過去,地上亂七八糟的散亂著一團白.花.花的東西,表麵還滑溜溜的都能反光。
看樣子之前是裝在一個陶瓷罐子裏麵的,沒想到被黃老板往後退的時候一屁.股撞碎了。
我低著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那團白.花.花的東西兩眼,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我們東北每次到了快要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殺年豬,屆時整個村子裏每天都充斥著豬的嚎叫聲。
以前每到這個時候都是我最高興的時候,不僅僅是可以吃到好吃的,還能看到殺豬匠們殺豬。
他們殺豬很有一套,先是用一把彎刀直接插進豬的脖子,等他的血放進以後開膛破肚。
鋒利的刀刃一點一點的劃開肥豬肚皮的時候裏麵的腸子啊,肺啊這些東西就會一股腦兒的湧出來,每次看到這種畫麵我都會覺得異常的惡心,也一直記了很多年。
此時看到麵前的白.花.花的一團東西,大白村的記憶又一下子湧入了我的腦海裏。
我一拍腦袋,指著那團東西對黃老板道,“怕什麼,那是腸子和肺,應該是黃叔用來煲湯的,都已經臭了,咱們把這萬一扔了吧。”
看到這東西的時候我也沒多想,因為之前聽老人提過一嘴,說是吃內髒對身體很有好處,很多老人都喜歡用內髒煲湯喝,我隻當黃叔買回來忘了扔了。
黃老板聽到我這麼說也鬆了口氣,然後快速的跑到外麵用簸箕掃了很多灶膛灰倒到了那內髒上,好一番收拾終於把地上弄幹淨了。
可是弄幹淨以後,他剛把簸箕丟外麵,剛一走進來又開始東聞聞西聞聞。
我看著好笑極了,調侃道,“你要是不做生意,去當警犬一定也是個好工作,鼻子太靈了!”
黃老板不滿的回頭橫了我一眼,皺著眉問道,“別開玩笑,我怎麼還覺得有股臭味呢?!”
黃老板一臉的正經,我見狀也連忙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左右聞了聞,好像確實有股揮之不去的臭味,隻不過比剛才那味道小了很多。
我不想再呆在這個房間了,感覺濕冷濕冷的讓人怪不舒服的,於是搪塞道,“能有什麼臭味啊,剛才那個內髒那麼臭,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