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就是我整天提心吊膽的,走在路上都生怕從別的地方竄出來一個鬼要害我,所以睡不著。
可是有黃叔在身邊,我又一次感覺到了像沈世濤那種安眠藥精的作用,不出一會就沉沉的墜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我們是被一陣車軲轆的聲音吵醒的,我最先醒了過來,然後黃老板也揉了揉睡眼,聽見外麵車軲轆的動靜,頓時嚇了一跳,瞪圓了眼睛就要咋呼,好在我反應快,即使捂住了他的嘴,又是跟他擠眼睛又是比劃手勢的,黃老板終於弄明白了我的意思,閉著嘴不出聲。
我們一頓動作以後把黃叔也吵醒了,他倒還是一派沉穩的神色,招呼我們往門外看。
我夠著腦袋望去,那車軲轆聲聽起來有點像醫院病床上的小輪子在地上滑動,我心想著難不成有新的屍體送過來了?
還沒等我想出個答案,門外突然有個身穿白大褂的男的推著推車走了進來。
雖然他穿的白大褂,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篤定了這人絕對不是醫生,應該是醫院請來專門搬運屍體的人。
見到還有別人我頓時鬆了口氣,原先還以為整個醫院也是女鬼變出來的幻境,隻有我們三人和那兩人不人不鬼的東西呢,現在還有其他人,說明我的猜想錯了。
我害怕看久了那搬運工會發現我,連忙縮回了腦袋,躲在角落裏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和不斷忙活的雙手。
我心裏又是慌張又是心虛,下意識的往黃叔身邊縮了縮。
又聽見那搬運工嘴裏念念有詞,“這年頭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一天到晚盡是些零碎的不成形的屍體!也不怕被死掉的人惦記!”
說著他自己也好像後怕了似的,獐頭鼠目的四處看了看,我連忙將腦袋縮了回去,生怕被人看見。
好在我們躲藏的地方跟搬運工站著的地方還有一個箱子和木桌擋著,他並沒有發現我們。
於是又轉過去自顧自的忙活,嘴裏依舊嘀咕個不停,“還跟我說什麼有人偷了太平間的屍體做解剖練習,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
聽他這麼一說,我腦海立刻浮現出了之前那個變態的馬丁醫生的臉和滿麻袋的碎肉塊,便想趁著那搬運工不注意將頭探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都是跟我們之前發現的一樣的肉塊。
於是我慢慢的站了起來,看到那搬運工的背影,他手上依舊忙活個沒完,嘴裏也沒個休息,也不知道是念給屍體聽還是給自己壯膽。
我慢慢將目光轉移到了台子上的肉塊上麵,這一看頓時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台子上麵大大小小的全是肉塊,但是最嚇人的就屬放在旁邊的三個人頭了。
都是從脖頸處被割斷的,而且眼睛統統都睜開了,看著嚇人的要命。
平時這種東西我看一眼都會嚇得吱哇亂叫,可是今天我卻鬼使神差般的盯著看了好幾眼,突然那三個人頭都齊齊的朝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萬般詭異的笑容。
我隻覺得心跳頓時漏了一拍,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沒有驚恐的叫出聲兒來,又連忙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