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淩雨住在我右邊,而滲血的那邊牆在廁所左邊。
我不想吵醒紀淩雨,徑直朝著左邊走去,抬手敲了敲,那門卻順著我的力道開了。
裏麵黑洞洞的看不見任何動靜,我大氣不敢出一聲,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走了進去,好在這個房間的燈開關沒有那麼操.蛋,我一摸就摸到了。
舉目四望,房間裏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心裏升起了些許疑惑,也顧不上仔細研究這門的古怪,抬腳朝著衛生間走去。
可是裏麵的這一幕差點讓我一個趔趄摔在地上,隻見黃老板滿臉是血的靠在牆壁上,地上牆上也都是一片猩紅,我幾乎是哆嗦著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顫著聲音喊道,“黃老板,黃老板。”
沒有任何回應。
我腿一軟差點跪下去,好在旁邊的洗手台撐了一把,又勉強到了幾步,將黃老板的腦袋扶了過來想看看傷口。
這一抹又是滿手的血,我定睛一看。
他的整個後腦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而且後腦的皮膚被割掉了,整個人冰冰冷冷的,仿佛死人。
我哆嗦著將手伸到了他的鼻孔下。
還好,還有氣息。
恰好此時黃老板悠悠轉醒,一臉痛苦的對我說道,“趕緊、趕緊去醫院!”
我腦子一片空白,好在這個時候前台的小姐姐趕來了,大概是在走廊看到我進了別人的房間,劈頭蓋臉的就喊道,“先生,您不能進這個房間。”
這話音剛落,她也瞧見了被我攬在懷裏的黃老板,頓時沒了聲音。
我僵硬的轉過頭,勉強逼自己發出了聲音,“快、叫救護車!”
說完以後我立刻用力,想將黃老板扶起來,卻聽到前台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一步一步朝我們靠近。
等她快要走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我也正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黃老板拽起來,轉頭看到旁邊杵了個人頓時嚇得半死,剛準備開口嗬斥,卻透過她身後的鏡子發現,這個前台在鏡子裏沒有鏡像,鏡子裏隻有我通紅的臉和氣遊若虛的黃老板。
就在我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門口傳來了紀淩雨果斷的聲音,“看見旁邊的拖把沒有,打她!”
我下意識的照做,單手掄起拖把朝著前台打了過去。
好在她這時候還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的傾向,被我這麼一擊立刻倒在地上,臉上的皮膚隱隱有潰敗之勢。
我鬆了口氣,扶著黃老板開始往外走,紀淩雨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仿佛早有預料似的,收拾了我們的行李在門口等候。
我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偏又說不上來,草草的看了紀淩雨手上的行李兩眼,確認沒有遺漏,這才撐著黃老板前往醫院。
黃老板因為平日裏貪圖美色,早已被掏空了身子,跑起來很是吃力。
我費力的拖著黃老板跟在紀淩雨的身後,剛剛那種心悸的感覺還一直存在著,害怕有東西追來的我,時不時的朝著後方望去。
黃老板的後腦還在不停的流著血,血跡一直從我們跑出來地方延伸到了這裏。